等到第二天一早,后倾已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昨夜那一坛没有开封的酒被他留在了屋顶,而她在听到江影的呼唤之后,便跟着江影一道出去整理行装去了,午后,锦城大军浩浩荡荡开拔,帝玺一行人却被连城安排到了连城附近,并且专门派了一两四乘马车专门供给帝玺乘坐,当然,这一切帝玺并不知晓,因为直到大军开拔出征,她都不曾醒来,这一觉竟是睡了整整五天,直到脱斡和夜月明各自领兵从不同的方向分散开了,她才第一次睁开了双眼。 这个消息报给连城的时候,连城还在处理快马加鞭报来的奏章。这些奏章其实远在锦城的连逸已经全部批阅过一次了,而且大部分不甚紧急和不甚重要的奏章已经全部以连城的名义批示下发,唯有比较麻烦的和还算重要的奏章,会用八百里加急的方式递交给连城,由连城来做决定。 眼下连城手上拿着的便是一份前军军报,他才刚刚大致过目了一下军报,就听到随从过来禀报,说是帝玺醒了。 他一听,便将奏章往怀里一塞,抓着车把手居然就直接跳了下去。 他这个动作可把跟随着的随从吓了一跳,好在连城也算是自小锻炼骑射的人,而且眼下前头部队已经开始埋锅造饭,后面的队伍走的速度并不快,因此连城这么跳下来倒也没什么关系。 他等到后头的另一辆马车上来,便故技重施,直接跳了上去。 “陛下。”听鹤见到连城上来,只是口头喊了一声连城,手上却并没有作揖。 连城看了看他手上的蒲扇和马车内浓浓的药香,便也知道听鹤这是又在给帝玺煨着药呢,因而他只是摆摆手,便将目光投到了帝玺的身上。 帝玺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但是看得出来,她的身子情况还算稳定。 其实连城自己都不太明白,阿玺为什么突然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只知道当南阳王偏邸的消息传入皇宫,当他顶着炎炎烈日去探望阿玺却被昆吾拦在外面,才知道阿玺的身子每况愈下,现在已经像是要燃尽了的烛火一样了。 这样的认识让连城痛苦了好一段时日,然而这样的痛苦他甚至还不能细细体味,因为边境战火一触即发,他不可纠葛于儿女情长,这样痛苦而又纠结的日子直到阿玺为了出征人选而闯入含元殿,才算告一段落,可随之而来的,便是阿玺又一次沉眠。 “阿玺。”连城轻声呼唤,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了一点儿会搅扰到帝玺。 后倾拧眉看着连城,说道:“郡主刚服了药,陛下如果想要跟郡主谈话,恐怕还需要等上半柱香的时间,到时郡主自会醒来。” 后倾对连城有着天生的敌意,只是这种敌意不甚分明,加上连城也知道江离鸾与帝玺关系很好,便也没有特别去追究,听到离鸾这么说,他也只是颔首:“正好大军要埋锅造饭了,朕便在此处等着。” 说是御驾亲征,可实际上连城与一般将军的待遇相比并没有高多少,只不过是多了一辆特殊改造过的适合急行军的马车,用来给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