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若得信,便安安心心等待昆吾先生到来了,好在昆吾先生过不多时便换了一身衣衫来见了般若。
俩人也没有寒暄,般若直入主题问道:“先生,请问可有一种毒药能够让人半年后才目盲的?”
“半年后方才目盲么?”昆吾细细想了一会儿之后,颔首说道:“有倒是有,不过这样的毒药想要发挥效用需要天时地利人和,若是有一点不符合,药效便不能发挥,怎么?般若公子,你遇到这种毒药了?”
“难道先生没有发现,玺当初目盲的罪魁祸首就是……”
般若的话没说完,昆吾就笑了出来:“你觉得是那种毒药?若果真是毒药致盲,我不可能会袖手旁观,事实上,在我见到郡主之时,她没有任何中过毒的迹象。”
昆吾的话是绝对正确的,可难道帝易在撒谎么?看着也不像,撒这样的谎对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般若自己想不明白,便干脆把自己遇到的事情全都告知给了昆吾听,昆吾听罢,了然说道:“原来是这样,若是如此,倒也不奇怪了。”
“怎么说?”般若问道。
昆吾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这种毒药名叫长河岸,物如其名,这种毒药的发挥就像是长河奔流不尽,久久之后才能靠岸一般,长河岸不是一种毒性很强悍的毒药,只是因为它独特的延缓性,经常被用来挟私报复罢了。”
“我没听过这种毒。”
“你自然是没停过的,这种毒药的原材料早在五百年前就已经消失无踪了,或许这世上还有长河岸的毒药,但是存世量绝对不多了,从原料消失到现在,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长河岸了。”昆吾先生说到这里,顿了顿,方才继续说道:“这长河岸还有一个很有趣的说法,便是以童子之气能压制住毒性本身的药气,即便是经验丰富的大夫,也未必能判断出病人身上是否中了长河岸。先前,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一层,这是我的疏忽。”
昆吾向来这般道骨仙风,是自己的问题,便怎么也不会推诿。是他的疏忽,便一口承认了。
“先生的意思是,利用孩童的手,便不会被医者发现长河岸的剧毒么?”般若作为一个与阿玺全然不同的灵,他除非跟有灵气的人交手放才能受伤,一般情况下,他是根本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他不像阿玺,阿玺因为要守护壁国江山,必须要有一个身份,因此只能一世又一世寄托于别人体内,有了**,自然也会受伤,也才会中这样的毒。
“长河岸这种毒不难解,医道只要不算粗劣的医者都能解掉,因此才只能以孩子为幌子,好在郡主本身就不是人,这样的毒素就算在体内积累,也会因为与主人的碰面而彻底消除。”昆吾说着,口气中仍然有一些亏欠。作为一个医道大家,帝玺中毒他居然看不出来,这对昆吾来说无异于是一种打击。
般若得到信息之后便颔首道了一声谢,待谢完昆吾先生,他便一闪身离开了宫廷,竟是一刻也没有停留。
昆吾先生目送般若离开之后,伸了个懒腰,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他实在是太累了,为了让连城能够在今夜醒来,昆吾先生耗费的灵气不少,若不是般若突然来造访,只怕他早就寻个地方先去小憩一会儿去了。眼下既然般若已走,他便正好补眠一番,好恢复灵气。
般若不似来时那般慢悠悠的,回去的速度快得令人觉得惊诧,帝易没等多久,就等到了般若的回来。
“公子,如何?”虽然般若来去的速度根本算不得慢了,可帝易仍然心急如焚,见到般若进来,竟是不管不顾直接抓住了般若的衣衫,连声问道。
般若本就不是个急性子,即便帝易表现得再如何急切,都无法影响般若分毫。
他只是淡淡然坐了下来,同时示意帝易也别激动,坐下来之后,方才说道:“长河岸。玺所中的毒是长河岸。”
“长……长什么?”帝易愣是顺了两遍嘴巴都没有办法把这个毒给说顺嘴,毕竟对帝易这一辈的人来说,长河岸已经是只见于书上的毒药了,他不认识,不懂,自然不奇怪。
般若虽说并不喜欢解释这些东西,可到底还是言简意赅地大致说了一下,说完之后,般若甚至变了神情:“这个王礼,居然敢对玺做这样的事情,若是让我知道了背后主使者是谁……”
般若没有把最后一句话说出来,可是他眼里的杀意已经足够浓烈了。以般若的能力,想要杀掉一个人,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作为佛珠的灵,般若天生带着佛性,因此他并不是愿意杀人,可冒犯了玺和洛羽的人,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的,不管那个人是谁。
帝易被般若的神情给吓了一跳,可是他到底也是经历过不少事儿的人,虽然对般若表现出来的杀气感到害怕,可这杀气所面对的目标并不是他,因此帝易冷静了一会儿之后,也就平复下了情绪:“公子,既然果真是王礼下的手,那我不会再对他客气了。”
“你想怎么做?你没有充足的证据指控他,而我需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消息,我需要知道,到底是谁居然敢对玺下手。”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