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你写出来给我看看,对面的屋子是书房,里头有现成的笔墨纸砚,你自用便是了。小逸,来喝掉。”阿玺一边跟帝江说着话,一边还在关心着连逸,连逸嗯了一声,啊呜一口将羊奶喝掉了。
阿玺将这一碗羊奶喂了大半碗之后,帝江带着一张药方重新走回了房内,而他的身后,还远远跟着惠妃。
阿玺将示意帝江先将药方先放一放,将羊奶全都喂完之后,方才放下碗,站起了身子:‘惠妃,还请你照看小逸,我与王爷有话说。’
惠妃睡了一觉精神头仍然不是很充足,可是阿玺分身乏术,要看药方寻出他们的一线生机,便不得分神再去照顾连逸,只好劳烦惠妃了。
“乳娘且去,太子殿下臣妾自会照顾好。”惠妃非常听话地绕过帝江走了进来,坐到连逸的身边便开始讲故事给连逸听了。
阿玺见状,冲帝江招了招手,随后拿起药方率先走了出去。
帝江冲着惠妃与连逸拱手作了一揖,便跟着一起出了房门。
走到渐渐听不太清里头惠妃和连逸的声音之后,阿玺便伸手从帝江的手里拿过了药方,摆在桌子上细细钻研了起来。
其实帝江带来的这一张药方与太医院开的药方并没有多少不同,只是剂量和某几位药略有区别罢了,可就是这几味药和剂量的变化,却让阿玺茅塞顿开。
“王爷,劳烦问一句,给你这个药方的大夫姓甚名谁?几时故去的?”阿玺越看这一张药方越觉得妙不可言,打心里对这个开了药方的人感到由衷的佩服。
帝江思索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时间有些久远,我也记不太清了,但是大约是叫吾坤吧,十年前他就不见了,这么多年我都不曾寻到他的下落,大概是已经故去了吧。”
“奇怪的名字。”阿玺的记忆里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但是这人的医术绝对是当世少有的,阿玺活的时间长,见的多了自然也能辨别一些药方,这张方子说不准果真能救他们一命也未可知。
“是挺奇怪的,他也只是游方郎中罢了,之前在南阳地界耽搁了三四年,有了一些名气之后就带着药童离开了。”帝江点点头,似乎非常赞同阿玺的论断。
阿玺听了这话心中却有了另一番计较。
等闲郎中恨不得十里八乡都知道自己是个名医,这样以后才能财源广进,但是这个人明显不是这样的,他似乎对成名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避之唯恐不及,只怕这个神医的背后还另有一番故事。
“王爷,这张药方由我暂且保管,我要去跟太医院的太医们好好商榷一番,说不准真的能给他们找出一条生路来。总之,还是谢谢王爷慷慨相助了。”
“太子殿下是壁国未来的希望,我作为壁国的臣子,能为太子殿下做些事情,是我的福分。”帝江说起官话来一套一套的,连横或许会很爱听,可是阿玺听这样表忠心的话都听了四百多年了,早就听腻歪了,若不是要给连横面子,只怕她这会儿都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你先回去吧,陛下应该给你安排好住所了,先住半个月,然后再说。还有,如果陛下在外面的话,麻烦王爷绕道走。”阿玺对帝江的安危全然不在意,却担心若是帝江被传染了,会间接传染给连横。
“是,请夫人放心。”帝江说着,行了一个礼,转身离开了。
阿玺看着这张药方,想了想,拿着药方进了书房,又重新誊写了一份放在身上,这才跟惠妃知会了一声,说是自己要去一趟太医院,惠妃自然是没意见的,只有连逸,看到阿玺要走,立刻就泪眼汪汪的了。
“小逸乖,姨婆一会儿就回来。”阿玺捏了捏连逸的脸颊,随后便赶往了太医院。
太医院的太医们自从太子感染了天花之后,便几乎没有怎么休息了,一百名太医几乎每时每刻都有七十五位是在太医院待命的。
阿玺带着药方进来的时候,正好到了太医们轮换休息的时间,阿玺道了一声打扰了之后,便招手对这些太医说道:“麻烦你们都来一下。”
这些太医不知道阿玺想要干什么,却都不敢违背,连最为困倦的太医都站了过来,等待阿玺发话。
阿玺看人都聚拢了过来,便招手说道:“你们来参谋一下这个药方,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太子和惠妃。”
阿玺将药方从袖中拿出来,放在桌面上,治了一名太医说道:“麻烦你大生念给大家听听看。”
那被阿玺点名的太医点点头,便凑到了药方边上,朗声将药方上的文字全数念了出来。
在外头的围不过来的太医听到这名太医报了名字,便立刻赶回了自己的位置上,蘸饱了浓墨奋笔疾书起来。
过不多时,太医便将药方全都念完了。在外头誊写的太医也落下了笔:“来来来,我们都写了一份,还请核对一遍。”
说话的太医又将药方报了一遍,先前报药方的人一个字儿一个字儿认真听下去,听到不对的,便纠正了那边的同僚,一份药方对完,差不多每五个人手上便有一份这个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