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狲礼大笑:“孙鹤第,如今的局势可是天翻地覆的变化,你若是再坚持留在这里,莫说他人,老奴便可轻易杀你!”
“贺狲礼,这件事还没完,老夫不会忘,他日令当讨教!”孙鹤第狠狠道了句,又阴冷地从江长安几人身上看了一遍,身影一晃掠回近乎昏迷的孙罄,驾驭神虹消失天际。
江琪贞问道:“就真的让他这样走了?”
司雪衣开口道:“今日难得出外游玩,走了就走了吧……”
江琪贞像是半开玩笑似的说道:“娘亲大度,但我可忍不了,不然岂非让人都以为我江家人是好惹的?”
司雪衣无奈地摇了摇头:“你的性子便是好斗,想要如何?”
江琪贞难得乖巧道:“娘您放心,您既然发话绕了他,女儿怎么可能还下死手呢?只是给些教训,打断他一条腿!”
说罢,但闻簌簌人影闪动的声响,数百道人影跟随遁去,直追孙鹤第离开的方向。
司雪衣也不再阻拦,目光湛湛,全然落在司徒玉凝身上:“这位是……”
江长安还没来及介绍,司徒玉凝自己走上前去,笑不露齿,眉黛青颦,莲脸生春,行了一个礼仪:“司徒玉凝见过伯母伯父,常听长安提起伯母,江州善母,兰质蕙心,母仪天下,可是让玉凝好生敬佩,可今日一见,却觉得此话不尽为实。”
众人心头一跳,司徒玉凝停顿一下笑道:“伯母的年纪着实不像是善母,看上去也不过才是比玉凝年长几岁而已……”
“公主言过其实了。”司雪衣微微一笑,尽管听过不少人夸赞,但听到司徒玉凝此言,心底还是透着喜色。
“玉凝这话可不是虚言,乃是真正发自肺腑,为此玉凝还特地送来些东洲特有的亀麟玉颜膏,驻颜奇效,如此看来只怕是用不到了。好在玉凝还带了些其他东西。”
她微微一招手,贺狲礼递上一方锦盒,她轻轻说道:“伯母修庙拜佛,修行善业,收藏了《大哞佛陀经》上卷与中卷,最后的下卷迟迟寻不到踪迹,也是凑巧,前段时间玉凝查验宫中藏宝时,找到了这本经卷,玉凝
才疏学浅,佛经更是一窍不通,想来应是宝剑赠英雄,经纶送善母,也是借花献佛。”
听到《大哞佛陀经》下卷,司雪衣的脸色变了一变,接过来锦盒,捧着金纹纸背,有些激动。同时眉间也不知是愁是喜,整日盼来儿孙满堂,这下可好,儿孙还未满堂,就先儿媳满堂了。
司徒玉凝又提起一方白玉八角罐,走到江天道面前笑道:“玉凝也知道伯父最爱喝茶,就弄了些苦甘草,不多,只有三两,应是有三十年以上的年龄了……”
江天道立马来了精神,凑上去笑道:“真的?苦甘草,这玩意儿可是不便宜,名字虽然轻贱,但是难就难在这种茶命更轻贱,种上一年比比皆是,三五年的世所罕有,三十年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可要好好尝一尝喽……”
司雪衣啪地拍了下他那双急不可耐不停揉搓的双手,笑道:“这等茶一定是难寻吧?想必公主殿下破费了不少。”
“不破费,运气好而已,乃从一个乡下农人手中求来的,伯父开心就好。”司徒玉凝说的云淡风轻,一旁贺狲礼听得汗颜,这三两茶叶花去了满满十箱珠宝,竟然只是为了博这几人一笑。
一旁江琪贞眼神玩味,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些耍着小聪明的女人,轻哼道:“看来玉凝公主是有备而来?这算是什么?贿赂?还是用这些身外物拉拢关系?”
司徒玉凝道:“这位一定就是江州名气最大的大姐吧?听闻女中豪杰,果真名不虚传。大姐既然都说了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又何处来的拉拢关系一说?只是带些东洲独有的一些玩意儿来,让伯父伯母开心。对了,听长安说大姐素来喜好首饰……”
“打住,你这套对我无良老爹还算好使,在我这里可行不通。”江琪贞笑道。
司徒玉凝赶忙解释:“大姐误会了,玉凝只是前些时间从别处得来一串还算漂亮的手串,却不知为何物,既然大姐对珠宝研究颇深,也正巧试一试大姐对珠宝是真的精通?还是只是妄自夸大?”
这几句话激得江琪贞脾气顿时窜了上来:“哼,我从不屑于做这等夸大之事,四书五经我或许知晓不多,但要是论起这
珠宝玉石,便是一颗破石头,我也能看出它姓甚名谁!”
司徒玉凝从袖袍口袋中掏出一串手串,没有任何高贵包装,看上去极为廉价,串着十二枚石子,其中有翡翠绿色而非翡翠石,汉白玉色却非白玉石,玛瑙南红又不是玛瑙,蜜蜡鲜黄却又不是蜜蜡,十二枚石头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晶莹剔透,可奇就奇在这样平常的手串上串起十二枚形态各异,颜色不同的石头竟给人一种和谐的感觉,蕴含道与理。
“这……”江琪贞紧紧皱着眉头,果真是难住了,别说认出这一串手串,就连一枚石子都认不出,半晌下不来台的时候,司徒玉凝接道:“这十二枚石子都是东洲特有,大姐博学多识不会不知,一定是忘记了,能否请大姐得空查一查,玉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