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崖看了那张纸上内容脸色渐变:“这人对七公主和兰妃娘娘,国师知根知底。这墨水又出自皇室,是皇室中人,属下若是没猜错,应当是一位王爷,但具体是谁……”他没了声。
御景睇了一记冷眼过去。
泠崖将头低的更低,觉得自愧不如。
“眼下朝中局势大乱,若是开战,谁渔翁得利?”
“那自然是……”泠崖恍然大悟,又有些震惊:“居然会是那人,属下有些意外。”
御景声线清冷:“隐藏得倒是深,手伸得如此长。”
泠崖从震惊中回神,又看了看纸条上的内容道:“对方很清楚国师身上的寒毒,挑唆七公主取您的心头血,明显是想置您于死地啊!月圆之夜是您最虚弱的时候,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甚至……”
御景看着女孩熟睡了也紧紧抓在手中的玉人,眉头轻轻舒展,道:“来得倒是正好!”
“属下觉得还是赶紧告诉七公主凤凰蛊的事情,免得七公主伤害您,月圆之夜很快就要到了!”泠崖道。
“不必告诉她。”御景出声打断他,在床沿边坐下,大掌拂过女孩的眉眼,决然地道:“本座自有安排。”
“国师您何必,”何必为了七公主这么伤害自己。泠崖见国师不容置疑的表情,还是没有将后半句话说出来。
“凤凰蛊可有消息?”御景将那张纸条又塞回了女孩的袖口中。
“小白还没有消息,但泠悬传了消息回来说有了小公主的进展,当年女皇陛下和小公主跳下了悬崖,小公主被东凉国的人被收养了,距今已经过去了近十五年,若是小公主在世上过了这年头便十五岁了,如此一来便会好找许多。”泠崖道。
御景微微颔首道:“今夜的事情就当做未发生。”
“国师请三思啊,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回去以后属下如何交代。”泠崖还想说什么,却已经被御景打断。
“退下!”
……
下了一场初雪,暮黎宫显得愈发的冷清。
采画伺候小姐躺下歇息,见窗棂上一只鸽子扑腾,便过去解下了鸽子身上的信条。
“鸽子……可是漓王府的?他可说了什么?”慕千凝听见鸽子的翅膀煽动声,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
她刚入宫时,漓王府每日都会让鸽子带一封信来,她便已经敏感的以为是漓王府的鸽子。
采画连忙将心跳藏起来,然后抓着鸽子折回了床榻道:“小姐是漓王府的鸽子,但漓王今天并没有带话给您。”
慕千凝伸出纤细的手,摸了摸鸽子,果然不见信条,眼中渐渐流露出失望:“我写了两封信给他,他也未回我,当真恨极了我咳,”捂着唇咳得脸色发青。
“娘娘,您莫多想还是早些歇息吧,漓王也在禁闭中,或许是不方便回信。”采画善解人意地劝慰,伺候她躺下歇息。
“或许吧。”慕千凝莞尔一笑,心中安慰自己,只求这次事情不会连累到他。
采画悄悄退出了屋子,又从袖口中取出了几封信,悄无声息离开了暮黎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