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骂道,“两个老娘们骂谁呢?大爷也是你们骂得的?嘴巴再不干净,小心我宰了你们!”
薛琬冷哼一声,“青天白日,人来人往的山道,你们偷看我们小解倒还有理了?不觉得害臊,居然还有脸说要宰了我们?”
她挺胸往前,一副泼妇行径,“来宰啊,宰啊!你们胆敢碰老娘一根毫毛,我就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知道你们老娘我是谁吗?”
土匪被这泼样也是吓了一跳,“是谁?谁?”
薛琬大笑起来,“你们这些小兔崽子给我听好了,老娘,可是京兆府尹程谨之大人的亲表姐!”
她挑眉大喝,“来,来来,尽管招惹老娘试试看,看你们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京兆府尹程谨之?
匪徒立刻缩了。
他们这次可是瞒着老大从椎州偷偷出来到皇城赚外快的,本想着掳了人弄死就走,钱也拿了,不耽误事。
但没有想到,居然连人影都没有见到,还凭空惹上了京兆府尹的表姐。
这事儿,不能闹大了!
为首的匪徒连忙陪笑,“哎呀,姑奶奶,您真的是误会了,我们走丢了一只小兔子,打算要去树林里找它,没有想到惊扰了姑奶奶,实在是该死该死!”
他对着手下说道,“来,都给姑奶奶道个歉,然后就撤了。兔子找不到,就先不找了,等晚点再说。”
匪徒们无奈,但也知道事情的轻重,便只能冲着薛琬垂头作揖,“姑奶奶对不起!姑奶奶打扰了!”
说罢,便撤走,往山下走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车夫终于赶着车来了。
薛琬注意到车夫有些鼻青脸肿,连眼眶都发紫了,好似刚给人揍了一顿。
车夫一见到薛琬和圆月,就跟见了鬼似的,表情委屈得不行,“七七小姐,你们在这里啊!”
那群土匪不会是敷衍人吧?
七小姐明明在这里,说什么没有见到人,这也就算了,居然还猛揍了自己一顿,说是忽悠了他们给点教训。
事实证明,土匪就是土匪,光想着拿钱不办事的主,真是一点都靠不住!
薛琬挑了挑眉,“我们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车夫你这话问得有些奇怪哦。”
车夫心头一跳,总觉得七小姐好像又话中有话。
他连忙问道,“咦?三老爷怎么不见了?”
薛琬笑笑,“方才遇到个熟人,我父亲就先上山去了。”
她顿了顿,“原本我和圆月也要一块儿上山的,但我想着车夫辛苦地往山下跑去换车,也挺不容易的,若是不等着你,让你白跑一趟,岂不是让你在侯夫人那没法交代?这样不好,所以就特意等着你了。”
圆月也笑得格外甜,“我家小姐就是这样,宁可自己辛苦一点,也不想让别人交不了差。”
她接着说,“尤其是侯夫人为人严苛,若是底下人做不好事,罚月钱还是轻的,说不定要送去戒律室棒打多少板子,那多可怕。车夫,你说是吗?”
车夫又觉得后背一凉,总觉得七小姐和圆月的眼神像是早将自己看穿了一样。
他还能怎么样?当然是不停说好,“两位还请快点上车,莫误了午膳才好。”
没关系,没关系,去程做不成的事,回程也一样好做。
反正那帮土匪只拿了一半定金,剩下的一半,得干完了事才能拿钱,他们也必然不舍得就这样回去了。
等会儿趁着七小姐去护国寺上香,他一定要好好地叮嘱那帮土匪,说得清楚一点,把七小姐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都说清楚,那必然就不会搞错了。
上车马车,圆月先检查一遍,“小姐,这车没问题。”
薛琬笑笑,“原来侯夫人是买通了隔壁州的土匪,想要让土匪来绑架我”
她语气骤然冷了下来,“那可真是好歹毒的心思啊!”
被土匪沾过,那不管她死没死,舆论都会将她凌迟处死一遍了。
这倒罢了,侯夫人一直对她有杀心,她早就知道。
可侯夫人不该对她父亲不利!
看今日这安排,是将父亲也算了进去的,土匪没轻没重,谁知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这女人实在太可恨了!
前世搞死了整个薛家,连她自己的儿子也赔了进去。
这辈子,不思悔改,数次三番要对自己不利,这次居然连父亲都不放过,简直该死!
假若之前,薛琬还对侯夫人存了一丝好生之德,那么现在,那一点点的想法都没有了。
没有人可以对她父亲不利,若有人动了这样的心思,那她绝对不会放过的!
很快便就上了山,薛三老爷果然点了一桌子美味的素斋,就等着女儿来。
三人简单用过一些之后,便去给三夫人的油灯添油上香,然后薛三老爷便去找善缘大师下棋去了。
薛琬知道,萧然也在善缘大师处,便也跟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