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江瑜无力地挣扎,内心祈祷爷爷千万别接电话。 根据他对老爷子的了解,今天是周六,绝壁是在游戏里打城战啥的。 “呵呵。”辛晓月笑了一声,电话在空旷的房间里发出嘟——嘟的长音。 随后,上天并没有听见江瑜的祈祷,电话被接起来,接电话的人并不是江爷爷,而是张伯。 张伯非常沉稳地问:“九少,老爷子已经睡下,请问九少有什么急事吗?” 江瑜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有一种“久旱甘霖”的放松与畅快,简直觉得比谈成了几亿的生意还高兴。 “哦,没事没事,我刚忙完,想问问爷爷身体如何了?”江瑜很高兴地问。 张伯拿着手机,有点懵逼:这是九少吗?说话这么和气温暖,还称呼江总为“爷爷”,这简直是破天荒。 这有古怪! 张伯觉得有古怪,想到先前岳凤姝来问江牧凡是不是江瑜的事,连忙就警惕起来,回答问题也很谨慎了。 “哦,医生给江总检查过了,只要静养,没啥大事情,九少最近忙,就不要担心老爷子了,我会照顾好的。”张伯说。 “那就有劳张伯了。”江瑜第一次觉得老家伙身边的这个张伯还算聪明,琢磨着回头得给张伯发个红包。 “这是我分内之事,九少太客气了。”张伯说。 江瑜要挂电话,辛晓月不让,跳开一步。 江瑜无奈,便又继续问:“张伯,听说你下午晕倒了,身体好些了吗?” 张伯“哦”了一声,说:“年纪大了,总是有些毛病,医生给我检查了,检查报告还没出来。”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江瑜说。 张伯很识趣,知道九少是暗示要挂电话,便立马说:“我也觉得累了,九少你早点睡。” 说完,也没有等九少发表意见,张伯直接挂了电话。 随后,他抹了抹额头上的汗。作为家里的管家,第一要义就是主人为主。今天之前,他可没有在主人没挂断电话前,自己先挂电话的。 “什么事?”老爷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来,碍于张伯的异常举动,他就没出声。 张伯被吓了一跳,抚着胸口,说:“江总你吓死我了。” “老九什么事?”老爷子很八卦地问。 “我听九少跟平常不同,加上先前岳凤姝那丫头来问我江牧凡是不是江瑜,我猜测九少跟辛晓月在一起。”张伯说。 老爷子很是高兴,穿上拖鞋就在屋子里兴奋地踱来踱去,然后搓了搓手,说:“刚才,刘顺跟我说,宁远集团在这边的市政改造先期投资了五个亿?” “我已确认过,确有其事。合同已经签订,然后,气象干涉了今天的天气,尤其是西山县的天气。”张伯说。 “干涉天气,这小子是要干嘛?”江老爷子问。 “听说,宁远科技研究了一款叫‘明月光’的观星全息投影一体的设备。今晚正好有天琴座流星雨。”张伯回答。 “呀呀呀,这小子一定是带晓月看流星雨去了。啧啧啧,我是不是快抱上重孙子了。”老爷子万分高兴,不过又心疼万分地拍拍胸口,说,“就是有点败家。” 张伯在一旁,不知说什么才好。默默地吐槽一句:你不是早就抱上重孙子了么?难道你别的孙子生的,就不是你的重孙子么? 老爷子将外套一穿,说:“不行,今晚太高兴了。我睡不着了,上线,打敌对去。” 那边厢,江老爷子与张伯投入了热火朝天的游戏杀敌对的战斗中。 这边厢,嘟嘟忙音消失后,电话彻底挂断。 辛晓月已从这电话证实眼前的男人就是江瑜,便将电话递给他。 爷爷居然破天荒没有打游戏,总算没有暴露,江瑜暗暗松了一口气。 辛晓月就那么瞧着他,什么话也没有说。 江瑜也不知道怎么打破沉默,但他心虚,有点不敢看辛晓月。 两人就站在全息投影里,站在玄妙的星空里。中间隔着两三米的距离,却像是隔着整个银河系。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远处山上有夜鸟偶尔发出咕咕声,显出周遭的空寂。 隔了好一会儿,辛晓月觉得江九少低着头,一动不动。她疑心要是自己不开口说话,他就能站成一尊雕塑。 “江瑜先生。”辛晓月率先打破沉默,喊了一声。 “嗯。”他略微抬头,却还是不敢看她的眼睛,只瞧着周围坠落的几颗流星。 “我发给你的短信,你看了吗?”辛晓月直截了当。 “看了。”江瑜也大方承认。 “那么,我的来意,你也清楚了吧?”辛晓月继续问。 江瑜点点头,说:“清楚。” “那么,你的微博没有被盗号吧?” “没有。” “那一条消息,是你本人发的吧?” “是。” 辛晓月压住火,很平静地问:“为什么要发那样的消息?” 江瑜内心吐槽:我喜欢,我乐意,我就不喜欢你急于跟我撇清关系的样子。 嘴上却说:“我向来不忤逆我的爷爷,他给我订媳妇,我从不在媒体面前打他的脸。所以,就发一条回应他。这是有先例可寻的。” 确实有先例可寻。 他两位挂了的老婆,也是老爷子订婚,对媒体宣布的。而他就发了一条微博回应一下,确有其事。 人家回答没毛病,辛晓月尽量压住怒火,问:“好吧,就算是这样。我发信息跟你的诉求,你都完全无视吗?不能体会一下我的感受吗?” 辛晓月尽量压住的怒火,但言语间还是透着不满。 江瑜知道自己办的事,对辛晓月不公平,因此对她怀着愧疚。 然而,江瑜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她就不过分吗?不惜放下在icu的辛晓阳,跑到西山来,就是为了找到我,跟我澄清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