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馅儿饼什么感觉?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是何种感受? 以前,辛晓月不知道。 可老爷子的这一句话,让辛晓月顿时有了天上掉馅饼的感觉。 在她的排练的剧本里,既要表现出应有的矜持,又要达到目的,是需要一步一步地谈话,委婉自然地引到“见一见江瑜”这个话题上。 辛晓月为此,设计了很多个场景,很多的切入的对话。 可她都还没有用上这些剧本,老爷子居然久问她想不想见一见江瑜。 老爷子这一嗓子很突兀,这个话也非常跳跃且突然。 因此,辛晓月一下子愣住了,简直不敢相信初步目标达成的这么轻松,这么容易。 老爷子看辛晓月一脸惊讶的表情,只当她是开心傻了。 “晓月,你老实告诉爷爷,其实你是鱼票,对吧?”老爷子凑过来,压低声音很八卦地问,一脸的笑,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啊,爷爷,我真不是。”辛晓月摇摇头。 老爷子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问:“那你是不想见老九了?” “不,我想。”辛晓月连忙回答,生怕老爷子反悔。 得到这样答案,老爷子很欣慰,却还是装着疑惑:“你又不是鱼票,你见他干嘛啊?” 这时候,辛晓月的剧本就派上了用场。 她很严肃地说:“爷爷,其实,尚月棠就是鱼票。她昨天就是想来看看九少的爷爷的。后来,她还叮嘱我,若是有机会见到江九少,帮她要个签名。再说,爷爷不是说,九少最像江奶奶吗?我就想看看。” 后面这句“再说”是辛晓月临时加上去的,说话也是越发的小声。 老爷子很满意这个答案,说:“晓月想见见,江爷爷一定帮你。只不过,我现在手边没有这臭小子的照片、视频啥的。这些年,他都躲着我,这一次,我八十寿宴,他倒是破天荒地来了。结果昨天整理视频的时候,发现有关他的所有视频都删了,都换成了宁远集团进军娱乐圈、参与国内次时代网游研发与投资的广告了。你知道吗?这臭小子还对我早上播放的宴席视频动手脚,直接换成他的广告。” 老爷子说到这里,很是义愤填膺,忍不住就抓起了一个茶杯想扔出去,但看到辛晓月在,竭力克制住扔出去的冲动,又将茶杯放下。 辛晓月听到这事,倒是恍然明白,为什么辛卫国没能在昨天早上逼迫老爷子定下自己与江老九的婚事。因为他们的计划被江九少破了。 先前,她等车的时候,听见廖庆宇与辛梓宁的对话,是要在第二天公布视频的。 虽然没说那视频是啥,但猜也猜得到是她跟江老九在那个房间里的视频。这种视频一公布,辛卫国略微一闹,江老爷子挂不住面子,为了报答辛卫国的救命之恩,也会当场定下婚事的。 原来,这江九少还不算傻子。 “现在我病了,他还开什么会,不来看我,很是不孝顺。”老爷子怨念起来。 “兴许一会儿就到了。”辛晓月连忙安慰。 “幸亏还有晓月来陪我说话,不然我得被他气死。”老爷子说着,又喊张伯。 已经把自己降级为隐形人的张伯立马闪身起来,抹了抹汗,说:“许康还是没接电话,派去的人说九少出门去了,去向不明。” “是收拾行李离开了?”老爷子问。 辛晓月一颗心悬起来,若是江瑜离开了锦城,这事还真不好办。 针眼的事,可以打电话问,可若不见他一面,如何降低辛卫国的警觉,确保晓阳在icu的这段时间平安呢? 她不由得抓紧了衣摆,却听见张伯回答:“据说只是出门去一趟,还会回去的。毕竟,宁远最终的合同是需要他亲自签的。” “那就好。”老爷子松了一口气,辛晓月也松了一口气。 “晓月。”老爷子回头看着辛晓月,像是承诺似的说,“你放心,我会达成你的心愿,让你们见一面的。” 辛晓月听着这话怎么很不对,仿佛自己是眼巴巴、心心念念要见到他,是他的迷妹儿似的。 不过,虽然觉得这话不对,她也不能反驳,只能干笑着说:“谢谢江爷爷。” “晓月,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很辛苦。”老爷子没头脑地来了这么一句。 辛晓月一脸疑惑,老爷子又说:“你弟弟车祸的事,我也听说了,你在守着,很是辛苦吧?” 原来是这件事,辛晓月想到晓阳,眸子里染上悲伤,脸上却还是平静的模样,说:“不辛苦的,只要他能好起来。” “晓月,若是有什么难处呀,你不必拘束,也不必通过你爷爷来说,你直接给江爷爷打电话。知道不?”老爷子很严肃地说。 辛晓月乖巧地点点头,说:“谢谢江爷爷。” “你爷爷跟我交情颇好,你也就是我孙女儿,不必说什么谢。”老爷子很严肃地说。 “是。”辛晓月乖巧地应声。 老爷子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瞧着窗外。 辛晓月也陪着他,琢磨着怎么开口拿到江老九的电话号码。 却不料老爷子在片刻的沉默后,忽然叹息说:“我年岁大了,最近总梦见你江奶奶。” 辛晓月一听,一颗心猛然下沉。在云家沟时,隔壁的奶奶有一天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不到半年,那位奶奶就去了。 村里的老人们也常说,如果经常梦见死去的另一半,便表明大限将至,对方来接自己了。 说实话,虽然就这两次的相处,辛晓月却觉得跟江爷爷比跟辛卫国更亲。 辛卫国从来都是阴沉着脸,与谁都不亲近,与子孙辈绝不会多说一句什么的。 江爷爷忽然说总梦见江奶奶,辛晓月忽然就觉得难过与不舍。 “爷爷,大概是你太思念江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