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那个丑丑的孔明灯被塞进了钟应手中,君不意重新去拿竹篾和纸张,说道:“送给你。”
“就这玩意?你不觉得很羞耻吗?”
“所以送给你。”君不意掀开眼帘,眸中含着一层浅浅微光,扭过了头,“我第一次做的孔明灯。”
钟应歪着头,抱着孔明灯思索了一会儿,灿烂一笑:“那我待会儿也做一个丑的送给你。”
心想,待会儿肯定做一个贼好看的孔明灯送给君不意……
君不意做的第二个孔明灯格外精致,便是和做了几十年花灯的老师傅比起来,也不差什么。
“这就好了?”
“还没。”君不意摇头,“还要绘制纹印,等等。”
两人围着孔明灯而坐,钟应时不时瞧君不意一眼。
君不意低垂着眼睫毛,鸦色长发如绸缎堆积在肩头,神色清冷又认真,眼角泪痣含了几分妖冶,手指间缠绕着金色的灵线,在孔明灯上绘制出一个繁杂神秘的“愿字”。
“愿”字一成,金色纹路便融入纸张中,在灯纸上留下金粉似得痕迹,瞧上去精致中添了几分华贵。
“好了。”
钟应左摸摸右摸摸:“挺简单的嘛~你等着,我做给你看。”
他拿着东西瞎折腾时,君不意便在一边指点,让钟应少走了很多弯路。
“轻点儿,别把竹篾折断了。”
“纸糊不能涂这么多,不然不好看,嗯,这样便可以了。”
“就这样,弯成一个弧度。”
“这里……”
半个时辰后,钟应完成了第一盏孔明灯,比君不意做的还要丑。
钟应死死瞪了孔明灯好几眼,塞入君不意怀中,轻轻咳了两声:“说到做到,这丑玩意送给你。”
君不意珍惜的收起。
钟应狠了心,聚精会神开始做第二盏孔明灯,第二盏孔明灯和第一盏孔明灯简直是难兄难弟,生的一样丑,一看就是出自同个爹的手。
“你打算祭天那晚,放这盏孔明灯?”君不意怀疑。
钟应又将孔明灯塞进了君不意怀里,抬了抬下巴:“我一向来是个双倍奉还的人,这是我送给你的。”
君不意:“……”
在君不意的目光下,钟应做出第三盏、第四盏、第五盏……第十盏孔明灯,一直做到了深夜。
丑的千奇百怪的孔明灯摆成一排,占据了红鸾宫的地板。
钟应继续嘴硬:“这是我对你的心意,心意!懂不懂?没有十几盏孔明灯,怎么能体现我们的感情?”
“……”
烛火微光下,君不意莞尔,轻轻嗯了一声:“要不,我们一起做一盏灯吧?”
·
时间飞逝,转眼便到了宗主继位大典。
那一日,龙首峰山门彻底敞开,巍峨肃穆的太一宗完整的暴露在世人面前。
修为深厚、容貌清隽的年轻弟子一身仙气缥缈的镶金雪袍,整齐站在山门前迎客,远远瞧去,仿佛一位位云中仙人。
庞大的灵船破开云雾,飞檐翘角的阁楼悬浮半空,四蹄异兽扇动翅膀拖着一架轿子穿过山岚河川……停在山门前,由太一宗弟子接引。
也有人从土壤或者江中窜出,身上不沾丝毫泥土水珠,还有人乘坐妖兽灵兽而来,更有洒脱者,直接踩着一把飞剑,或者御风乘云而来。
君长生头束莲花冠,身披繁复精致的宗主道袍,站在宗主殿最上方。
太一宗开宗祖师雪回神君,上任宗主乾元道人分别坐在他左右两侧。
九州修士踏入大殿,由太一宗长老宣布礼单。
“南明离火宫送上极阴之火、极阳之火、太阳真火……等十种异火,祝贺宗主殿下。”
两名男子携手而来,朝着君长生拱手一礼后,坐上宾客席。
“蓬莱三岛送上万年深海夜明珠七箱,水龙蛋水蛇蛋各五个……”
长眉长须的老者和一位高大壮汉走在前头,领着几个小弟子上座。
“玉泉宫送上樰兰花百朵,血精石十箱,肉灵芝十盒、玄铁精母万斤……”
听着长长的礼单,宾客们传音:“玉泉宫这次倒是下了血本。”
“听说玉泉宫和太一宗即将联姻,这位君宗主以后便是玉泉宫的乘龙快婿,玉泉宫主能不好好巴结吗?”
宾客礼单全部念完后,太一宗弟子纷纷送上自己的贺礼。
雪回神君送了一幅画,画上之人正是君长生和白霄,君长生瞧了一眼后,赶紧收了画卷,放入储物袋中。
乾元道人比较实在,送了百件灵宝。
轮到君不意之时,君不意送的是百坛灵酒。
“钟应送上……”顿了顿,太一宗那位长老方才念了下去,“一个拨浪鼓。”
君长生看着呈到面前的拨浪鼓神色古怪,拨浪鼓由牛皮和木块制成,小鼓上画着两个非常喜庆的福娃娃,福娃娃笑的非常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