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屹,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苏浅潼忍不住再问。
“担心?现时无论是朝堂之上,后宫之地,还是兵权战况,都重重握在我们项家手中。皇上虽有心召我回京城,但我是否要听话却是另外一回事。且皇上在诏书中,也未敢用强硬措辞,并未规限我回去的时间。如今阙阳关局势未定,军在外有所不从,即使我一直不回去,皇上也奈何不了我。”
项屹霸气一笑,成竹在胸,散发着强势的自信。
苏浅潼低头不语,突然想起在京城的萧离墨。
如今项家大权紧握,权势已到达全所未有的顶峰,墨郡王府与项家门阀针锋相对,日子肯定不好过。
她长长呼了一口气。
见船外雨已停,便顺步走出,立于船头,湖风淡荡,将鹅黄纱衣吹得随风飘动,心下纳闷却是越聚越多,并不能随风吹散。
苏浅潼是真的不想再理会玄兴国的派系争斗,只希望顾子涵能尽快赶回来,接自己去南浔国,让她可以见到容晟渊。
船头丽人婷婷,清风盈袖,素雅长裙飘逸。
项屹一时忘情,便跟了过来,还不容苏浅潼反应,他便已轻轻地搂她入怀。
苏浅潼身体一僵,已用力想推开他。
男人语气很轻柔,手上的力度却丝毫不减,硬将她扣在那里。
“浅潼,你就听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
男人的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直软到人的心尖骨头里去,埋藏在心底良久的那句终于吐露出来。
“浅潼,我愿把桃花醉的解药立即使人送去南浔国给容晟渊。你就跟我留在这里,可好?只要你愿意忘记其他的人和事,我愿此生不回京城。我们可在阙阳关逍遥过活,你依然可在伤病安置所行医救世,我一得空便陪你四方游历。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只要你老实在我身边待着就好。”
“……”
苏浅潼整个人都震了一震,从来恒定不为所动的心,有那么一瞬加速了。
他居然愿意主动把桃花醉的解药给容晟渊?
“为什么?”
苏浅潼冲口而出。
项屹带着浅笑,却又真诚无比。
“不为什么,只为换你的心!”
刹那间苏浅潼得心底某处似被击中,心被他攥住了。
“项屹,我们本就是……”
“别再说我只当你是宠物,别说我们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
项屹打断了苏浅潼,声音沉闷得似是从胸口深处发出。
“苏浅潼,遇见你,我是着了魔。我知道你在我身边不怀好意,但却狠不下心推开你,我知道你心中有容晟渊,但总是天真的希望自己有一天能感动你。自你进项府的第一天起,我就在担心,担心失去你,也害怕你会背叛我,所以才会在将军别院如此折磨你。我不怕别人在背后捅我一刀,我只怕回头后,看到背后捅我的人,是你。”
“……”
苏浅潼忽然间觉得有一根针直刺到自己内心,愧疚、胆怯、无力……一拥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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