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幔挑起,纱幕微动,在那昏暗橘黄的厢房内,香气缭绕着,空气中散发着檀香且腐烂的气息。
远看如幻境,近看却恍如地狱。
在重重叠叠罗幕下的大床,躺着一个清秀俊美的男童,年约十三、四,他眼睛紧闭,已经是完全昏迷熟睡的状态,对自己正面对的险境一无所知。
而在大床不远处的大木桌上,摆放这一连串奇特的工具,皮鞭、小刀、剪刀、铁环、手扣……那黑黑漆漆的,一个个排列,看得让人触目惊心。
而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张太师椅。
正在太师椅坐着的项远山,已经将外袍脱出,露出硕大难看的大肚子和赤裸的上身,表情猥琐,眼露凶光,满脸横肉,一身酒气。
他揉了揉额头,满脸垂涎三尺,馋涎欲滴地看着那清秀男童,奸笑着感叹。
“不错啊!这次芙蓉楼给我准备的货色真不错。真想快点去疼疼他。可我这头今夜怎么就这样疼呢?不行,我先坐一下。”
“还好,宝贝儿,我们还有一整晚的时间。等我好生歇歇,过一阵,我们就好好来玩。”
项远山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那男童,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燥热,即使脑袋疼极,他也按耐不住自己内心想染指垂涎的冲动了。
他忍不住从大木桌上选了一根带着尖刺的皮鞭,用力地握在手中,眼眶发红炽热地看着那男童。
“等我。我歇一下,没这么头痛就过来找你。呵呵!”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阵急速地脚步,然后就是火把的灯火通明。
很快,一下下猛烈的拍打门声和强烈的踢门声音。
“谁在里面?!快给我出来!”
“开门!开门!”
一声声叫门声,已经在外面响起。
项远山整个人都有点懵了,继而就是狗急跳墙的急愤,他本喝了不少酒,便恼怒地骂回去。
“你他妈,谁啊?!敢在我项远山老子头上动刀?!不想活了吗?”
外面的人听到里面的人已自认是项远山,已全然愣了愣,静了片刻。
然后,舒太傅的高声凛言便已响起。
“项大人,得罪了!如果里面的不是我儿,我跟你道歉。可若里面真是我儿,我舒文羽就算拼了老命,都要将你的恶行公告天下。来人啊!把门撞开!”
“什么?”
项远山整个人都懵了,完全搞不懂状况。
就在这时候,“轰”的一声。
大门已经被撞开了。
……
接下来的状况已经完全不受项远山控制。
舒太傅已经拿着利剑,率先冲进房内。
他往床上一看那男童的脸,瞬间已老泪纵横,高声呼喊。
“天啊!我的儿啊,你为何要受这等苦!”
他急忙从自己身上脱下衣服,赶紧走上去为舒天章盖上。
舒天章早年在大街走丢,是今年才重新寻回来的,舒太傅失而复得,本对舒天章疼爱至极,何曾想过他还需受到这等苦。
他一下子便伏在儿子的背上,老泪纵横、哽咽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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