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几日,听闻你是越发意气风发了。这一步步下来,可真让小弟大开了眼界。”容晟渊笑言。
萧离墨淡然反问,“晟王殿下,这话又从何说起?”
容晟渊嘴角笑谑不变,眼眸越发深幽。
“听闻,自丞相方图远陷入‘靖夏惨案‘的涉案漩涡后,方氏门阀的势力便大大削弱,好几个靠拢方图远的官员都被撤职了。最大的空缺,当然是刑部尚书的位置。我今晨获息,新任刑部尚书由原本的侍郎潘治担任。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本王却知晓,潘治是大哥父亲的旧部,可有此事?”
对方说得清晰,可萧离墨还在装糊涂,只眯眯狭长的凤眸,继续噙着茶盏,轻笑。
“哦呵,是吗?居然有这回事?”
容晟渊瞥他一眼,唇齿间微有一抹嘲讽笑意飘过。
“靖夏惨案的涉案名单,是你故意漏给项家门阀,让项连城做这个丑人,来追打方图远的,对吧?这样项家和方家的争端,就直接摆在了台面上。如此一来,皇帝萧离煦自然不胜其烦,将更多的重托交付到你的身上。”
“晟王殿下,你也太过深谋远虑了。靖夏惨案一事,跟墨郡王府真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离墨睁眼说瞎话。
“是吗!?呵呵!”
容晟渊低讽笑着,眸光转向萧离墨,却不点破。
两人对视一笑,两股强大凛然的气场从他们之间缓缓散发出来。
苏浅潼在旁听着,整个人都愣住了。
她眸光从惊愕到明了,终于把前后线索贯通,悟懂了一切!
原来萧离墨从知道李靖瑶是项家门阀的奸细后,就已开始了第一步。
他手上有“靖夏惨案”方图远的涉案证据,却故意不拿出来。
等方家项家斗得白热化时,才通过苏浅潼的口,将自己手上有证据的消息,故意透露给李靖瑶。
而李靖瑶自然便上当了,找来项家的人来偷证据,以此打击方家门阀。
这样的门阀相斗,反而令墨郡王府成为赢家,大大扩张了朝堂上的势力。
怪不得萧离墨还能容李靖瑶继续留在墨郡王府,这么好用的棋子,他又怎舍得放过。
那样也可以解释了为何上一世的萧离墨为何会纳李靖瑶为妃,也就是为了制衡项家和方家门阀,以此巩固自己的位置。
容晟渊举手,以茶代酒,与萧离墨碰一碰杯,俊容温润淡然,继续闲谈说笑般,轻描淡写地揭着萧离墨的老底。
“其实,项连城虽然是老狐狸,却远没有大哥你沉得住气。”
“为何会有此说法?”
萧离墨继续装疯卖傻,表情仿佛真不懂容晟渊在说什么。
容晟渊眼神不经意间,往苏浅潼身上飘了飘。
今日这番话,他是故意说给萧离墨听,也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项家这次虽打击了方家门阀,可自己也是吃了大亏。上次北泊国议和,他们无端端就摊上北泊国丞相被杀之事,还被你们皇帝给责罚了。听说,那护国大将军项屹被削去的三分一军权,萧离煦最近交给了校尉白君武。白君武,他可也是你父亲的旧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