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是容晟渊吗?”
苏浅潼笑语软软,俏脸已褪尽了血色。她倔强地抿着唇,抿得下颚收紧,越发楚楚。
“……”
一时间,一向雄辩滔滔的容晟渊居然语塞了,不知道如何将话说下去。
可苏浅潼却已想好了后面的对白,她咬紧牙关说下去。
“容晟渊,其实一切还好。我们不是什么都没发生吗?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明日,出了这个洞口,我们就将对方当作陌生人吧。”
容晟渊眸色暗了,突然觉得自己胸口在痛。
很痛很痛,让人窒息一般的痛。
奇怪,身上的刀伤,他不是都不觉得痛吗?可那他如今心头的疼痛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低了头,抬手捂住了胸口,又呛出了几声咳嗽。
“咳咳!”
“咳咳!”
“很好!”
“很好!”
“你竟然舍得?”
“原来你竟舍得!?”
那几声咳嗽让他胸口的疼痛更加尖锐了,心胸郁闷之下,一股腥涩热流已冲口而出。
……
”噗!”
看着容晟渊一下竟吐出了血,苏浅潼的脸色骤然苍白了,心头也如被鞭子抽中一般。
她急忙扶住了容晟渊,擦去他嘴角的血,眼神里尽是关切。
“容肆,你怎么了?你的伤口在痛吗?哪里痛?都是我不好!我不好,我不应该气你的。”
说着说着,苏浅潼已变得哽咽,眼睛热流不断涌出,滴滴泪珠已往下流。
她后悔了,容晟渊今日才刚为自己挡刀,她却狼心狗肺的说出气他的话。
自己真该死!该死!
容晟渊嘴角还残留着鲜红的血迹,脸色那样的苍白病弱,可他俊美的脸上却因苏浅潼的关心又重新了笑意。
他一手用力的搂住了苏浅潼,紧紧地将她抱了自己的怀中,一直收紧拥着她的手臂,仿佛一松开,她就会逃脱似的。
“你还是关心我的!你是不舍得的!你是不舍得我的,对吧?”
那一声声的询问,带着炽热的感情,浓烈的情感,甚至还有一丝丝的请求。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晟王殿下,一直高傲自信的容肆,肆爷。
苏浅潼热泪汹涌而至,眼底喉间尽是苦涩,一切防备都土崩瓦解了。
她环过他的腰,用力地回抱着容晟渊,那一滴滴硕大晶莹的泪珠滴落在他的肩膀上。
“我不舍得你,我又怎么舍得你?!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你别当真。快躺着!别生气了,好吗?!”
容晟渊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
他回头握住了她的手,慢慢地抹去她眼角泪珠,温柔地望着她,眸光如水晶般剔透。
“傻瓜!你刚才不必如此,我明白你的心思。其实这个太子,我也不愿意当。为你舍了,也无所谓。”
“啊?”
他不要当太子?
苏浅潼愣了一下,还没认真品度他话语中传达的信息,身体已经又被他轻轻搂在怀中。
男子语气沉稳又透着真切,“总之,我们别为这些事情而怄气了。无论我是容肆也好,是容晟渊也好。我从来看到的,由此始终,只有你一个人,一生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