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近近地看着苏清娆。
女子下颚线条柔美，金色的阳光照射下，她那绯红的俏丽透着一种温柔的美态，令人心悸。
原来，她也会脸红。
是因为自己吗？
想着如此，裴晏的唇瓣便轻抿了起来，心情居然莫名地好。
“今天，我终于看出来了，原来你对我也不一定像外表看得那么冷漠的。”
苏清娆抬头看他，身材高大的裴晏正笑吟吟凝视着自己，探究的眼神，洞若观火。
她心中一悸，又赶紧退后了两步。
看着她慌忙逃避的神色，裴晏眸色转深，再次抿紧唇。
“清娆，我觉得你在墨园一直都避开我。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
问题太直接，苏清娆竟有点招架不住，她避开了他的视线。
“裴公子，这话从何说起？你是主人，我只是奴婢。我又怎敢讨厌你呢，避开你更无从谈起。”
“是吗？”
裴晏凝望着她良久，才继续低声道，“感觉很不同，你就从来没有避开过萧离墨。比如说，你眼睛从不敢正视我，但我却不止一次看到你在书房一直痴痴地看着萧离墨。”
“……”
他……居然知道。
苏清娆默然地握紧了拳头，苍白的脸已褪尽血色，心口窒的疼痛。
……
居然被他看出来了。
迎着他清寒的双眸，她终究勉强地笑了笑。
“裴公子，我想你是看错了，或者想多了。根本没有这回事。”
她抿紧的唇在微颤，抿得下颚也收紧，越发显得瘦弱楚楚，裴晏看在眼中，心底阵阵怜惜。
是自己太过灼灼逼人吗？
他只能苦笑道，“清娆，别慌。我也没有其他别的意思。我唯一的希望，只是希望你能在墨园活得好一些。”
人都是有点犯贱的，想不到他裴晏一向自认潇洒，居然会栽在这个小丫鬟手上。
或者，开始时，自己对于苏清娆的在意，是因为她总是在墨园拒绝自己的好意。
但时间长了，这种无心的在意，就真的变成了一种在乎。
可惜，他也明白，自己跟她距离太远了。
在乎，只会带来痛苦。
那干脆就不求什么，只愿她一切安好吧。
但既然今天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裴晏也就说多两句。
“清娆，听我一句劝吧，萧离墨不是你的良人。或者，我也不是，甚至郡王府里任何一个男人，你最好也别沾上关系。做人做事，你都要中庸一些。不要在墨郡王府引起太大的注意，这样你才能府里活得自在。”
苏清娆全身又颤了颤，今日是怎么呢，已经有两人跟她说，要她绝不可在萧离墨身上陷下去。
只是……有时候，这喜欢不喜欢，又怎么会是她理性可控制得了。
她苦涩地扯扯嘴角，偏过头，微垂下脸，眼底里浮起朦胧的水汽。
“奴婢不敢有任何逾越的想法，只是做好自己奴婢的本分而已。”
裴晏眯眯眼眸，一双眸子极澈极亮，似乎已将她看得透彻，却没有揭穿她的谎言。
“好吧，希望就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