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只要计算好时间,也不容易被发现。”
他将一张纸拿出来,放到桌子上:“留明阁的侍卫们在进行看守的时候,每隔三个时辰换一次班。那么如果疑犯出来的时间是一批侍卫在值守,等到真正的周侍郎出来时,侍卫们又换成了另外一批,谁都不愿意在自己当值的时候出漏子,这件事就很容易被搪塞过去。”
白亦陵这样一说,周高怀也一下子想起来了,他当时醒来之后躺在地上,还以为自己是在睡梦中无意滚落的。出门时旁边一名侍卫也惊讶地问了一句,说周大人在房中啊,他也没多想,只当是打个招呼而已,就笑着答应了一声。
现在想来,那人竟然会扮成他的模样光明正大地走出去,这个方法固然是很有风险,但也正因为如此,才不会让人想到或者追究到底,反倒有疑惑也要尽量憋在心里。
毕竟对于侍卫们来说,更加害怕自己的看守会出差错,即使后来见到周高怀从房间里出来很惊讶,也只会想着是上一班的人记错或者看错了,怎会想到房间里一下子凭空又“变”出来了一个周大人呢?
这些推断丝丝入扣,周高怀越想越是觉得心里发凉。他也意识到,就在那天早上,翠枝给他送了几件衣裳,说是书房里冷,备着也好,那些衣服有好几件,周高怀也没仔细看,现在想来,可不就是准备好了给混进来的人替换的?
心中惊骇无比,他猛一抬头,盯着翠枝:“是你!是你和进来偷题的人勾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翠枝惊恐地看着周高怀,一时几乎吓得傻了,除了拼命摇头,什么都不会。
当她最开始听说这个计划的时候,简直觉得巧妙之极,也相信肯定不会有人发现其中的破绽,跟着事情又过了这么久,翠枝更加放心,却没想到白亦陵进了这间屋子随便转转,竟然就能把当时的情况差不多给推断出来。
她想辩解,想说自己冤枉,却又根本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只能死死咬住嘴唇,脸色惨白。
白亦陵淡淡地说:“之前在周家的时候,不是还挺能说会道的吗?你若是一定要我们逼你才肯说,这场面可就不好看了。”
他一边说一边冲身边的一名侍卫摆了下手,那名侍卫会意,立刻上前,二话不说,揪着翠枝的头发把她拉过来,抬脚就去踹她微微隆起的腹部。
翠枝没想到他们这样狠心,吓得尖叫一声,连忙躲避。侍卫要是真的想把她的孩子踹没,她就是躲闪也躲闪不开,现在只不过是吓唬人而已,当下顺势收脚。
翠枝整个人哆嗦的如同风中的落叶,连声道:“我说,我说,我是被指使的,是、是狐狸大仙指使我的!”
白亦陵:“……”
从来没有料想过的答案,让一直老老实实待在旁边的小狐狸顿时成为大家注意的焦点。
陆屿:“……”
翠枝连忙道:“不是这只,是已经修成了人形的。我无意中遇到她,她让我帮忙弄到试题。”
陆屿:“……”这话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是这只”,他也能变人的好吗?不对,应该说他主要就是个人好吗?!
翠枝不敢再撒谎,最起码她目前所说的事情,就是她所看见的“真相”。众人听了一阵,这才知道,原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固然不是周高怀的,但其实也并非周高明的骨肉,翠枝还另有一名在外面认识的情郎!
那名男子自称是来京都赶考的考生,只是家境贫寒,承诺一旦考取功名之后就可以为她赎身。翠枝深信不疑,并偷了好几样盛栎的首饰出来资助情郎,因为周家人以前有小偷小摸的前科,盛栎还以为是周母做的又不承认,双方吵过几次不了了之,翠枝竟然也没有被怀疑。
结果并无悬念,她被骗了。男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赶考的考生,拿到钱之后一走了之,他曾经跟翠枝说过,自己租住了阮家大宅里的一间房,翠枝想去找他,却在附近碰见了狐狸大仙。
当时翠枝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那男人骗了她的银子一走了之,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告诉对方自己已经有了身孕。当发现了一切,她连生气愤恨的力气都没有,首先想到的是如何遮掩。
从小就被卖出来当婢女,连自己的家都没有,唯一能住的地方只有周府,她就算是打胎都不可能瞒得过别人,到时候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她遇到的“狐仙”是从阮家大宅旁边的一条巷子里出来的,翠枝见对方满脸关切地过来询问自己发生了什么,一时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哭着把事情讲了,又问她有没有在宅子里面见过自己的那名情郎。
狐狸精说不曾见过,大概是对方从一开始就要骗她。听说了翠枝的来历,她便出主意说可以让翠枝先把这个孩子栽到周高怀的身上,翠枝想想也没有别的办法,就听从了。
结果周高怀对她不感兴趣,反倒是周高明一直动手动脚的,翠枝担心以后肚子大起来总有遮掩不住的时候,没有办法,就半推半就地跟周高明发生了关系。然后就有了周母找她合计,想把这个孩子栽给周高怀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