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太阳正在往上爬,城墙上染是淡淡的橙黄色光芒。
参将站在城楼上,望着远去的马蹄留下的阵阵尘土感叹人生。人家不过是华安伯的妹婿便手握权势极大的火翎令,还是陛下亲赐的,可想华安伯本人有多受陛下喜爱了。还有亲笔书就的门匾,这恐怕是凤耀独一份了。
虽然说官农工商,商是最末等的身份,可是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儿子上来就封了华安伯,执掌通商西域这等美差,听说他家还有一位小公子,两位小千金,不知道自己家的娃还来不来的及。
末了他又皱起眉头,那样的火翎令平日极难见,如今一天显出两个,只怕越戈城近来不安定了。
夏倾歌坐在榻上裹着被子,头一点一点的,还等着楚朗进来和她解释那一串急匆匆的对话是什么意思。
楚朗一进来便看家的是这般好笑的模样,大手一伸,接住她正往下点的头,“怎么不躺下好好睡?”
夏倾歌已经张了张,伸出只手揉眼,又打了个哈欠,“你做什么去了?曦姐姐走居然不叫我起来送他们。”
“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见。”话是这么说,其实不过是楚朗心疼自己媳妇早起罢了。他将人放倒在榻上,“没什么,只是不放心小曦他们,让卫离带人去护送。”
“那那个什么牌子?”夏倾歌实在是困,合着眼问。
“卫离出城门要用。”楚朗答道。
夏倾歌淡淡的嗯了声,再不说话。
他脱了鞋,去了外衣钻进被子里,将人揽进怀里,“乖,再睡会吧,晚上睡的迟。”晚上睡的迟自然是因为……
夏倾歌即便是困意十足,脸也不由自主的泛红,害羞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楚朗最爱她这个样子,低低的笑了两声,抱着她也阖上眼。本来只是想要陪她躺会,后来不知何时便睡着了。
帝曦语一行人一路疾行,哪里是卫离一时追的上的。
卫离领着人一路沿着大路追去,路上的确有新的马跑过的痕迹,便赶着痕迹,加快了速度。
帝曦语侧头看向并驾的祁时黎,“阿时,歇一会再走吧。”
“也好。”祁时黎点点头。“前面有一片树林,哪里去歇吧。”
两人都戴着同影卫的一样的面具,不细看也认不出谁是谁。
埋伏在暗处的黑衣人正在啃着干粮,守到现在都没有看见人,实在是有些累了,只好迟些东西来补充体力。
“大哥!你看。”一个黑衣人低声喊。
一队影卫装束的人正骑马而来,影卫虽是暗卫,可她们偶尔为了赶时间也会大方的亮出装束,配着雀翎剑,骑着骏马从官道上驰过。
这样的情况虽然很少,但谁都知道,这一定是有陛下的传诏,没有人敢打他们的主意,也没人敢盘问,甚至是看见这种情况便会主动让开道路。毕竟作为女帝的影子,最锋利的刀锋,无论是身份还是武力都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这也就是为什么帝曦语夫妻俩要打扮成影卫的模样的原因,用这个身份赶路会方便的多,更能节省时间。上次她这么做的时候,是攻入苍颜谷,再上一次是从前线赶去宛城救人。
黑衣人首领抬手打着暗号,众黑衣人迅速进入戒备状态,只待人马至。
黑衣人首领拿起箭头漆成黑色的羽箭,瞄准了来人。
“我们到了。”帝曦语首先勒住马缰,一个跃身下马,就笑着伸手去扶祁时黎,祁时黎看见她眸子里的笑意,心下愉悦。倒也不别扭,长途骑马的确累的很,伸出手去拉她的手。
祁时黎的目光本就看着帝曦语带笑意的眼睛,却发现她的瞳孔猛的一缩,“小心!”她喝道。
帝曦语急速跃起,脚在马鞍的踏脚上借力,半个身子腾起,扶祁时黎的手在同一时间握紧,将他往自己的方向猛拉,另一手在跃起后揽住祁时黎的肩膀向后倒去。
一切动作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合抱倒下去的瞬间,箭矢从祁时黎端坐时背心的位置破空而过!
“有刺客!注意防范!”影卫也瞬间发现了树林里射来的剑雨,纷纷拔出剑来抵挡。
帝曦语抱着祁时黎在地上滚了几圈,祁时黎的手垫在她的后脑勺,第一时间的想到了她的伤,可即便这样还是疼的她龇牙咧嘴。
几个圈后,祁时黎一个翻身起来,拔出剑格开一只流箭,将人护在身后,“曦儿?”
刚刚情急,帝曦语只顾着带人躲开箭矢,也不知伤到没有。
帝曦语苦着脸,虚扶着后脑,“嘶……”倒下来的时候力道太大,有点头晕。
“我没事。”她晃了晃脑袋站起来,拔出剑来与他并肩而立,拨开流箭。两人的面色已经沉了下来,即便隔着面具也能感受出那股怒气。
影卫隔去了大量的剑雨,他们暂时还没受到威胁,可对方敢在官道上对影卫的队伍下手,其心已然昭然若揭,同反叛无疑了,当诛。
帝曦语这次出门不过带了八名影卫赶路,加上夫妻俩刚好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