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时黎坐在案前,听完影卫的汇报黑了脸,从前只觉得祁婧不对,不曾想是个如此经不起查的。
“她既是荣国公又是左丞相,富贵逼人,权势滔天,还嫌不够?”祁时黎恨恨的说。虽然祁婧只是他名义上的母亲,他与祁婧并不亲近,可是刚刚回到祁家的日子,她的确对他很好。更何况想要算计曦儿便不能忍!
帝曦语明明是被算计的人,面上却还带着淡淡的笑意,“阿时,我说过不是所有人都如你一样觉得高处不胜寒的,他们呐,永远都不会满足。”
她起身站在祁时黎背后,替他捏起了肩膀,“伏案处理政事难免会觉得肩颈酸疼,我替你捏捏。”
祁时黎面色舒缓了几分,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没想过。”帝曦语直接答到。“现在什么事都比不过孩子重要,我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影响到孩子。”她一边说,一边替他捏肩。
帝曦语垂眸看着男人的侧脸,“你看着处理就好。影卫最擅长暗中收集证据,刑部尚书精通律法,长于审案,吏部尚书是个人精,再没有比他更熟悉官场关系的,这些都是我的心腹,兵权更是一直握在皇室手中。这些我都交给你,着十个月我只想好好做一个母亲。”
她说到最后,眸中染上为人母的温情暖意。
“那好,你安心养胎,都交给我。”祁时黎望着她的眸子,将她的手在握在手心。
帝曦语柔和的面孔严肃了几分,“只一件事你一定要留给我来做?”
“什么?”祁时黎问。
“无论最后从祁婧身上查出什么,又多么大逆不道,你都要留给我来定她的罪,判她的刑。她毕竟是你母亲,我不想你为了她承受任何了的流言蜚语。”
“好。”他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
帝曦语这才微笑开来,歪头问他,“今日晚膳吃点什么?”
“你做主便好。”
“从今日起消息都不必再禀报我了,直接禀报帝爵既可。”帝曦语对着影卫吩咐。阿时是她的丈夫,她愿意放手一切去相信他。
“是。”影卫领命。
帝曦语没有在多停留,转身走出明政殿。
青仪要留在祁时黎身边。以前帝曦语有令都是让她去办的,如今还未将祁时黎监国的事摆到明面上来,自然,青仪就是祁时黎的手。
徵儿和角儿还是日日跟在帝曦语身旁伺候。
徵儿还有些不放心,她在面对陛下时向来是心直口快,“陛下,交给帝爵真的可以吗?虽然帝爵对陛下的心没的说,可是帝爵他毕竟没有监国的经验,是否不妥?”
帝曦语笑眯眯的看着她,“当然可以。我们是夫妻,本就是一体,我相信他,信他待我的心,也信他的能力。况且他手下还有那么多能人志士。再说了……”她话锋一转,笑容狡黠。
“再说什么?”徵儿条件反射的接话。
“再说凤耀根基深厚,他就算是什么都不懂,乱折腾凤耀也是经得起折腾的,大不了以后再慢慢收拾残局嘛。”帝曦语一脸宠溺的模样,大有一种为博美男一笑天下不洗的昏君模样。
意识到自己又被陛下忽悠了,徵儿急红了脸,“陛下!你又来逗玩!”纵然帝爵不甚精通政事,但以帝爵的才智亦不会太差。
帝曦语得逞的哈哈大笑,角儿也跟着弯了嘴角。帝曦语伸手替徵儿理好一丝微乱的鬓发,“徵儿呀,等有一日你成亲了就明白了。”
说完看了眼角儿,两臂一伸,两手揽住两人的肩膀,低声问:“哎,你们几个跟着朕这么多年了,如今正值婚龄,有没有看上哪家的小伙子,打算几时成婚。朕娃都怀上了,你们还单着,朕心中甚为不忍,不如说出来朕替你们做主。”
她这一手一个密谈的姿势颇像街头当混混的大姐大,揽着自己的小妹问有没有看上哪个男人,今晚我们就去把他灌醉了给办了的架势。
角儿和徵儿一脸窘迫的不说话,自古以来,女帝的亲侍宫女有几个是成婚了的,除非是得了恩典出去。
帝曦语见一向稳沉的角儿羞着脸不说话,就去鼓动活泼的徵儿。收紧了一下揽着徵儿肩膀的手,“怎么想的,说说看。你往日常往家里写信,家里难道就没有提过你的婚事问题。”
“父母亲的确提过。”徵儿脸色更红了几分,如实将内容同帝曦语谈。
“母亲来信说家中能平反全仰仗陛下,也知道我留在陛下身边是想要报这份恩情,但这不仅是我自己的恩情,也是整个家族的,这么多年我已经做的很好了。我已经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再过几年,若可以便求个恩典出去,成个家再入朝为官亦可,同样是尽忠。况且家族中有的是年纪尚小头脑聪明手脚轻快的丫头,也可以培养了再来照顾陛下。”
徵儿说完有些着急的补充:“陛下,虽然我开始是报着报恩的心来的,可如今越发的钦慕陛下,还想多再陛下身边几年,不想离开。”
帝曦语听完点点又问角儿,“那你呢?徵儿都说了,你也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