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里,宫儿正在聚精会神的为帝曦语探脉,祁时黎陪在旁边焦急又期待的等着答案。
偌大的空间出奇的安静,屋里的人都屏气敛神的等待着结果,
宫儿搭着脉沉思良久确认无误后起身。抬手弯膝跪下去,行了个大礼,“恭喜主子!贺喜主子!确实是有了!已经两个多月了。”
气氛一下活跃起来,众人纷纷贺喜,“恭喜!恭喜!”
帝曦语欣喜的抬头看站在旁侧的祁时黎,他的脸上掩不住的欢喜,一把抱住她,“曦儿!我们有孩子!我们有孩子了!”帝曦语一脸幸福的靠在他怀里,喃喃地,“是啊,我们有孩子了!”她的手放在小腹上,这里真的有一个小宝宝了吗?
末了,他又小心的松开一些,深怕压着她的肚子,大掌覆上她放在小腹的手,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他们的宝贝。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甚至无法用言语形容万千之一。
宫儿站在旁侧微笑着,心里却不断在琢磨刚刚探查到的脉象,陛下的脉息略有所异,只是当下不适合全部道出。
偏厅中的立着夏母徐父、倾歌姑嫂以及楚朗具是欢喜的祝贺帝曦语有孕。
宫儿抬头收起脸上的笑意,极为正式的朝着众人一拜,冷静严肃的开口:“主子有孕是极为重要的大事。按例,在还未显怀之前是不得公布的,为的是主子母子的安全,也为的是凤耀的安全。诸位都是主子深信之人,还望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外泄。”说完她向众人再拜。
女帝有孕,势必会在几个月后放手朝政一段时间。而当下北方魏地平定不过一载,西边的商贸合作刚刚开始,朝中暗流涌动,而震慑这一切正是有着铁血手腕睿智头脑的凤耀女帝。
如同被山间猛虎震慑的群兽,倘若知道猛虎将要下山,那群兽必将猖狂的掀翻山头。
谁都清楚的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皆立誓今日踏出这个门就绝不提起半个字。
一直到拜别夏府坐上回去的马车,帝曦语仍然觉得有些不真实。
祁时黎替她理平耳边的碎发,见她正在出神便低声询问:“怎么了?不舒服还是累了?”
帝曦语摇摇头,顺势歪过去靠在他怀里,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几小腹上问:“阿时,你说这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吗?”
他的神色越发温柔,搂紧她,大指腹轻轻的蹭了蹭她的肚子,“自然。”
“宫儿的医术没的说,可是我还是觉得好不真实哎。”她仰起头望入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温柔如水将她卷入其中,四周都是温暖的光晕,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浸在那片琥珀色的温暖湖水里,直至溺死。
“傻瓜。”祁时黎轻声的呢喃,低头亲吻她的眼睛,“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
他的声音如同有魔力,帝曦语合起双眼,有时候也会害怕一醒来一切都回到了从前,他还离她很远,她还在那段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暗恋里。隐藏着原来的身份,她就像是拥有着一份偷来的幸福,如同怀抱着无价之宝的小偷一般惴惴不安。她不知道来到这个世界是福是祸,是新生抑或毁灭。
无论如何,至少此刻她就在他的怀里,他胸膛的温暖很真实,心跳很有力,还有肚子里的宝宝。
想至此,她弯起嘴角,露出好看的笑容。假寐中低声的问:“阿时,你说孩子取什么名字呢?”
祁时黎抚着她的肚子,沉吟半晌:“还没想好。”顿了一会,“我们一起慢慢想。”
“好啊。”
今夜的马车放慢了速度,许久才到他们住的院子。祁时黎先下车,转身将站在车上的人一把抱起。
“你做什么?我自己可以走的。”她不解。
“夜里暗,我怕你看不清路而摔倒。”祁时黎解释。
帝曦语环视灯火通明的院子,到处亮晃晃的,显然他的话没有什么可信力。“你抱着我才是真正的看不见路。”
祁时黎扬唇,“夫人放心,夫君绝不会将你摔下去的。”他走的如闲庭信步一般,绕过走廊踏进主屋一直抱到床榻前才将她轻柔的放在榻上。
众人已经得了消息,上前来贺喜,齐齐跪了一边,“恭喜陛下!恭喜帝爵!”
“免礼!都起来吧!”
“宫儿,孕妇有哪些需要注意的事,都讲一遍。”他问。
宫儿有些为难,“回帝爵,需要注意之事多而琐碎,一时半会是说不完的,况且时候不早了,孕妇应该要早睡的。”
祁时黎点头,突然想起来:“刚刚曦儿在席上喝了些女儿红,怀孕的人不少不能喝酒吗?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刚刚宫儿看的时候并无发觉异常,大抵是陛下身强体健的缘故,但以后切不可再饮酒了。”
“那便好。”
“只是……”宫儿想起那奇异的脉象有些犹豫。
“只是什么?”
“难道孩子有什么不妥吗?”
宫儿屈膝行礼,“回陛下、帝爵,孩子并未有何不妥,只是陛下的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