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晴暖想拒绝,可看着容与那蹙起的眉心,她却怎么也开不了口。只得轻启唇瓣,小心翼翼探出小舌。 看着她舌尖异样的红肿,容与微微蹙起的眉心便成了深锁,“果然被烫伤了。” “无碍的,茶水不算烫,不会起泡的。过一会估计就好。”慕晴暖缩回小舌,反过来安慰道。 容与却摇头,就听他对外头吩咐道:“傅安,端盆净手的清水进来。” “是。”候在外面的傅安应了一声,就听见他远去脚步声。 而容与吩咐完之后,就见他转身从书架上取下一个小匣子。 匣子一打开,就见里面整整齐齐摆着各种瓶子,瓶子看上去并无古怪,可是慕晴暖看着这些瓷瓶神色却变地有些古怪。 容与并未拿任何一个瓷瓶,反而是从匣子最角落的地方取出一个宽口的膏药瓶。 慕晴暖看了一眼那膏药瓶,又瞅了瞅小匣子中的那些个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瓷瓶…… “王爷,这药瓶上面的云印……”只见不管是瓷瓶,还是膏药瓶上面都刻着一个云朵的印记。 印记很小、印痕不深,若不仔细看甚至都看不出它的存在,但慕晴暖却是一眼便注意到了这云印,只因这印记在过去两年中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印记了,只是…… “你也知道,当年我出生的时候被所有人视为妖物,当时是国师出言才保下我的命。后来我胎毒发作也是国师所救,这些药亦是国师所留。” 云印是国师独有的印记,整个天阙的人都知道,但凡出自国师之手的药方、药丸、膏药等都带有一个云印。 当年国师出言救下容与的事情,慕晴暖是知道的。她之所以惊讶于在这里看到他师傅出手的东西,是因为…… 除了当年国师出言保下容与性命之外,她这些年未曾听过国师与王爷私下再有联系。甚至是在她拜师以后,她也未曾听过她师傅提起过王爷…… 容与看她似乎在思索什么,正要继续开口,房门却在这时被敲响,是傅安将水端过来了,“王爷,水已备好。” “进来。”容与看了慕晴暖一眼,便开口让傅安进来。 傅安推开房门,手里还端着一个木盆,木盆上面搭着一块干净的布巾。 “水放这里便好。”容与吩咐道。 “是。”将水盆端到书案空处放好,傅安看了两人一眼,见没有其他吩咐,便悄然退下。 而当房门关上之后,就见容与就这木盆里的水仔仔细细净了手,然后用布巾擦干。 “王爷?” 慕晴暖看见容与打开那膏药瓶,从里面用指腹挖了一块膏药,对她说,“伸舌。” 见她疑惑,容与解释道:“这是烫伤的药,可食用的。” 让王爷给她上药?这伤处还是舌头? 慕晴暖耳根一红,“王爷,我自己来。” 容与心中无奈叹气,觉得自己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国师所给的药旁人都是求不来的,莫要浪费。”只见他看了一眼自己指腹上的膏药一眼,笑道:“暖儿莫害怕,我会很轻,不会疼的。” 那笑不过是唇角微勾,却勾魂夺魄,尤其是点点碎光的映衬下,越发让人怔怔然…… 慕晴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脑筋打结了,本来要再次拒绝的她,却乖巧地将自己的小舌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