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遥华勾了勾唇,语气波澜不惊,“可如何强壮的人也都难免有生病的时候。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药汁不喝上个十天半个月,只怕病不那么容易好。”
十天半个月?
容锦呆住,下意识地道:“一个小风寒需要喝十天半个月的药?这是哪个庸医给开的药?遥华,我自己的身体我最——”
“容锦。”遥华微微一笑,“病人要乖一点,别那么多话。”
容锦:“……”
“让你喝药就喝药,让你睡觉就睡觉。”遥华走到床前,强制性地把他放倒在床上,并替他盖好了被子,“别轻易质疑大夫的医术。”
容锦默默地躺在床上,默默地忍受着遥华把被子给他盖得严严实实的举动,心里真是有苦说不出。
早知道……早知如此,他瞎折腾什么?
搞得现在腿上的疼还没好,嘴里和胃里的苦味还没散去,又要忍不住再一波汗湿衣衫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遥华除了强制性地规定他不能这个不能那个之外,完全没有要照顾他体贴他的意思,连陪他聊天都不愿意。
这场病,他亏大了。
而且……
容锦皱眉,“殿下,我前天晚上晚饭就没吃,昨天睡了一天,晚上只喝了药,饭也没吃,今天早上早饭也还没吃。”
算起来他有整整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怪不得,虽然精神恢复了一点,却还有气无力的……
不会生这一场病,连饭都不让吃了吧。
遥华沉默地看着他:“你饿了?”
容锦:“……”这不是废话吗?
谁一天两夜不吃东西,会不觉得饿的?
除非是饿过头了。
“你想吃什么?”遥华淡问。
容锦刚要说话,遥华接着道:“我这句话也是白问,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别的也吃不了,只能喝一点稀米粥。”
容锦顿默:“……”
“来人。”遥华又传了侍女进来,“给容公子拿一碗米粥来。”
“是。”
容锦有心认错,可抬眼看着遥华一副冷淡疏离的模样,他眉心轻蹙,最终还要忍不住委屈地说了一句:“别人生病都会得到特别照顾,为什么到了我这里,却还要多受苦?”
汤药比一般药苦上几倍也就罢了,澡也不能洗,出去透气都不能。
真的赶上妇人做月子了好吧?
而且就算是庸医,也不可能强迫病人一直待在床上,何况他昨天已经睡了一整天,晚上又说了一夜,再这么躺下去,骨头都要睡僵硬了。
“你跟一般的病人不一样。”遥华语气淡淡,“你出身皇族,身体金贵,这么多年大概也没生过几次病。通常不常生病的人一旦生了病,就会比寻常人更严重。”
容锦皱眉,还有这么个说法?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你还是安心躺着比较好。”遥华一锤定音,“稍后侍女送来米粥,你吃完了就继续睡,本殿下还有事,不陪你聊了。”
说罢,负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容锦郁闷地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