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到皇夫所住的宫殿时,外面已经围满了宫人,还有阵阵血腥味从里面传出来。 看到她过来,本来围观的宫人跪了一地,卫姬也没注意他们,直接从他们身边过去,进了李偲的寝殿。 这是她第一次到李偲的寝殿来,里面布置的很清雅,不过,现在这份清雅被浓浓的血腥味所覆盖,几欲令人作呕。 几个太医围在李偲的床边,看到卫姬过来,都慌忙的过来行礼。 “不用行礼了,皇夫如何了?”卫姬摆手,着急的询问,目光在李偲的身上扫了一圈,只看到一个大概,但就这些大概,已经让她心里发憷了。 血,全是血。 她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流这么多血,又没有发达的医疗设备,人的生命是很脆弱的。 她真的怕这李偲一个不小心就一命呜呼了! “回陛下,皇夫受了三道箭伤,均不在要害之处,臣等都已经拔出,但……箭头带有剧毒,臣等无能,至今不知这是何毒,所以……”说到这里,太医迟疑了,话里的那意思很显而易见。 可卫姬看到这么多血,一时之间脑子有些发蒙,根本就想不到,见他们这个时候说话还吞吞吐吐的,只觉得生气,怒道:“所以什么!说清楚!” 太医抬起头看了卫姬一眼,又低下头:“所以,若是在明日戌时之前不能查出是什么毒,皇夫只怕有性命之忧。” “那你们就去查啊!”卫姬更气了,瞪着几个太医。 几个太医还是第一次见到卫姬发怒,不由的怔愣了一下,随即慌忙的同声回了个是,去角落里继续翻查书籍。 卫姬有些心烦意乱的走到床边,看着脸色煞白,昏迷不醒的李偲,心里很是难受,哪里能想到,刚还好好的一个人,晚上就会变成这样了。 “陛下?这里血腥味重,我们去外间等吧?”龚红见卫姬脸色不好,小声的劝道。 卫姬摇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又看了还跪在外面的众宫人一眼,冷声道:“谁是这宫里的主事?” “回陛下,是奴才。”一个眉目清秀的宦官爬了进来。 “行刺皇夫的刺客可拿下了?” “回陛下,均已拿下,只是……都已经服毒自尽。” 服毒自尽? 卫姬皱眉,有些头疼,刚想说什么,听到身后传来虚弱的叫声:“陛下……” 卫姬也顾不得其他了,立即回头转身走到床边,担忧的看着床上的李偲,见他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心里更是难受极了。 “李偲……哪里不舒服,快告诉太医……”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李偲打断:“陛下,能请……他们都出去吗?” “嗯?”卫姬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咳嗽不止,又有血水咳了出来,旁边一个宫人想为他擦拭,被他挥手打开了。 他也不管自己嘴边的血水,视线黏在她的身上:“臣想和陛下说些私密话。” “你们都退下吧。”卫姬吩咐众人。 龚红有些迟疑,但看了脸色苍白,明显气息都不足的李偲一眼,还是转身退了出去,体贴的为两人将殿门关好。 寝殿里,一下就只剩下了两人。 李偲手撑着床板,挣扎着要爬起来,卫姬见他动作有些困难,上前想要帮他,可是手才碰到他的身体,就感觉一阵灵力冲到体内,随即而来的是一阵蚀骨的刺痛。 卫姬一怔,几乎是反射性的就甩开了他的手。 目光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怎么会这样? 她记得之前他的灵力对她是有帮助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就像是前一个世界的魏琛一样,明明一开始对她而言是灵力,后面就变成了伤害她的煞气! “陛下?”被卫姬突然大动作的甩开了,李偲有些受伤的看着她,苦笑:“陛下这是嫌恶臣了吗?” “不是的……”卫姬回神,看着伤心不已的李偲,下意识的想要解释,可是对上他期待的眼神,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想了半天,才蹩脚的找一个理由:“朕没见过这样的伤,一时之间有些被吓到了。” 李偲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肩膀上那染了血的绷带,仿佛接受了这个理由,理解到笑了笑:“陛下没见过,确实容易吓着,是臣想的不够周到了。”说着,努力地将自己肩膀上滑下去的衣服拉了上来,盖住那骇人的血迹。 看着这样的李偲,卫姬有些不忍。 在他床边坐了下来。 “李偲,你想和朕说什么?” “陛下。”李偲看着她,眉眼温柔极了:“臣其实在十六之时就见过您。” 十六岁? 卫姬凝眉,李偲十六岁时,原主才十三吧,也是刚被李徵选为女帝的时候。 看卫姬这个表情,李偲苦笑了一声:“您一定不记得了,对吗?” 他低下头,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的道:“说来也可笑,第一次见您时,臣竟然就有一种错觉,仿佛我们前世就认识了一般,潜意识里,仿佛有谁在告诉臣,要臣去您身边,好好的陪伴您,否则会后悔一生。” “后来摄政王为您选皇夫……其实刚开始选的并不是臣……因为摄政王需要的人选,是必须各方面都很平庸的……是臣亲自求到了摄政王身前,自愿放弃前朝的一切,进宫陪您。” 李偲抬头看向卫姬,眼神发亮,里面带着不再掩饰的深情:“所以,之前您问臣要不要出宫,臣又怎么会愿意呢,是臣千辛万苦求回来的……” “臣知道,您喜欢的人是他人,并不是臣,但臣一直想着,只要臣永远陪在您的身边,您总会有看到臣的一天。” “您第一次唤臣一起用膳时,臣真的好高兴,您跟臣说,愿意和臣好好的在一起,臣激动了一个晚上,觉得终于要苦尽甘来了。” 说到这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