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浅悠悠转醒,只是意识还有些混乱。她昏迷的时间内,做了许多的梦,从前的许多往事,还有近期发生的事情。 她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此刻身处何处,是在月府还是皇宫? 还有梦到坠入冰潭之中,浑身刺骨的寒冷,让她直发抖。 后来,不知哪里来的火源,让她能紧靠着取暖。 奇怪的是那火源却又不像普通的火那样,即便她身处火源中心,也并没有很烫。 那温度很是温暖灼热,让她不安和挣扎的心,渐渐安定下来。 月清浅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让她感觉回到了很小的时候。那个时候,母亲还健在,还会抱着自己哄自己睡觉。 就像她此刻醒来一样,丝毫不觉得冷。 “清浅,你醒了?”头上一阵熟悉清冷的男声响起。 月清浅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片刻才眨了眨还有些迷糊的眼睛,恍然想起自己应当是在皇宫之中,自己的鸾凤殿。 而刚刚那熟悉清冷的声音应当是……秦墨宣! 月清浅惊觉抬头,蓦地撞上了一双如星般的眼眸,而这双眸子中似乎比平日里多了一丝……柔情? 她觉得自己或许是产生错觉了,秦墨宣怎可能会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她只看见过他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李菲菲,虽然还是压抑着的。 不由得暗笑自己,有些痴了。 她似乎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不再如从前一样在感情之事上心如止水了。 即便她一直告诫自己,要与秦墨宣保持距离,不能对她动心。 但经过了这些天的昏迷之后,她却已然已经想明白了,她怕是已经对秦墨宣动心了。 否则坠马的那一日,她不会觉得自己悲哀。 月清浅虽然觉得自己从秦墨宣眼中所看到的柔情,只是错觉,但之后便又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抱着秦墨宣。 她有片刻的惊愣,惊愣之后,立即退了开去,道:“陛下。” 月清浅这一声陛下,虽然隐隐有些惊慌,却带着几分疏离。 让有些欣喜月清浅醒来的秦墨宣,顿时觉得犹如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从头到尾,让他彻底清醒。 他似乎忘了,是自己让她不要忘记自己的身份。 之后,也是自己先推开了她。 他更是在她落马的时候,首先跑去了菲菲的身边,去到她身边也是在齐明瑞之后。 也难怪月清浅会对自己这样疏离,似乎比从前更甚了。 看着月清浅不动声色地退离开了一些,微有些艰难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恭敬道:“请恕臣妾此刻不便行礼。” 这期间,他无数次想要去帮忙,但却又怕她用更客气的语气来回应自己,又或者是直接拒绝自己的帮忙。 他心中纠结万分,许许多多的念头从脑海中一一闪过,最终还是看着她自己坐了起来。 秦墨宣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月清浅,似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她说,最后却只化作了一个淡淡的“嗯”。 不知是怕月清浅尴尬,还是因为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样一个情景。 秦墨宣最终只留了一句:“你醒过来了便好。”而后匆匆起身,有些落荒而逃。 走出几步的时候,却又转过身来,道:“你……” 月清浅有些疑惑地看着他,静静等着他的下文。 但秦墨宣并未说什么,便离开了,留下一脸怔愣与茫然的月清浅。 不过,月清浅在秦墨宣离开以后,微微松了口气。 她或许可以淡然面对醒来的时候看见秦墨宣,毕竟自己是一国王后,他身为国君也确实该来看看。 但她醒来却发现他半躺在床上,他们二人还盖着同一床被子,而自己还抱着他。虽然只是为了取暖,但这个样子却是比大婚那日还要亲密。 至少,大婚的时候,他们二人还是各自盖了一床锦被,从未这般贴在一起过。 月清浅一想起刚刚的画面,就觉得脸上很是燥热,这一时半会儿竟也不觉得冷了。但她的内心却有些复杂,大概是越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秦墨宣了吧。 秦墨宣走出殿门后不久,秋月、秋水二人便立刻走了进来。 两人见月清浅半坐在床上有些发呆,却只着了一件寝衣。 虽然这殿内放置着好几个火炉,对于她们而言这殿内温暖如春,对身上有寒毒的自家娘娘而言,却还是有些冷了。 秋月赶忙上前,取过一旁的外衣,替月清浅披上,嘴里还有些怨怪和担忧道:“娘娘怎的也不知道注意着些,虽说这殿内烧着火炉,但对娘娘而言却还是容易受寒。张太医和柳太医二人可都千叮咛万嘱咐过了,务必不能再让娘娘受寒了。” 秋水贴心地为月清浅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了她,道:“娘娘,您先喝口茶润润嗓子。” 月清浅接过,轻笑道:“好,下次本宫定然会注意着些。” 在自己坠马的时候,最先赶过来的就只有她们。那些护卫也是她们带过来的,甚至于她们二人在赶来的时候还摔了。 那个时候,她便在想,将来即便自己被打入冷宫了,却也无论如何不能连累自己身边这些真心为自己好的人。 最稳妥的办法便是送他们出宫养老,不必再待在这皇宫之中,受人冷眼和看人脸色。 这么看来,她倒还是需要讨好秦墨宣,以方便日后为他们求得一个出宫的恩典。 月清浅在低头喝水的时候,便将这些想法和思绪过了脑中,这件事她还需时时记在心上。 秋月这才收了自己有些怨怪和担忧的小眼神,道:“娘娘可还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是否需要宣太医?” 月清浅淡笑着摇了摇头,道:“不必,本宫并没有什么地方觉得不舒服。”只是,手有些疼罢了。 那日,倒是幸亏穿得多了些,虽然摔下来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