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早晚也要化作灰灰,往轮回去,我又何必苦修,何必修身,及时行乐,有何不可!” 伏渠冷笑,“那是你,你愿做朝生暮死的蜉蝣,可别将我与你划归一类!” “你?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啊。”袁容轻笑一声,“你嫌弃我是个纨绔,可又惧怕袁家的威势,不敢拒绝我的邀请,心中恼恨,表面上还要做得云淡风轻——说起来,还不如我!” “你!”伏渠被人说中心中隐秘的想法,又羞又恼,“你袁家厉害,我伏家难道是吃素的么?我哪里需要巴结你了!” “要不要,看你自己咯,关我什么事。”袁容依旧漫不经心地回答,甚至不耐地敲了敲桌子,“站好站好,别挡着我看他们斗法!” 伏渠只觉被羞辱得半点脸面不剩,浑身发抖,最后狠狠瞪了袁容一眼,摔门而去。 “德性!” 袁容哼笑一声,拿起一枚灵果,嘎嘣一口,津津有味,好心情完全没有因这个插曲而变坏。 不久,生死台上的斗法分出结果,竟是其中那女修惨胜,报了被那人渣男修骗身骗心骗财骗色之仇,浑身血淋淋地离去了。 “是个烈性的。”袁容感叹了一声,却是不知想到了什么,心情渐渐低落。 这是筑基战斗区今天最后一场生死斗,看完后,袁容也有些意兴阑珊,准备打道回府,去向那整日里只知道在侍妾身上耕耘的父亲要灵石。 却不想,刚起身时,他便看见生死台上空忽然浮现一片巨大的投影,竟是播放起一名剑修的战斗灵影来了。 “有点意思!” 袁容又重新坐了回去,这些天他虽没来战斗区,但也从其他狐朋狗友那里听说了这名剑修的不同寻常,心中好奇,不知不觉间竟全神贯注,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只见那剑修身形瘦削,单人只剑,闯入妖兽潮中,如入无人之境,竟是丝毫不惧,袁容心中暗暗佩服——他虽是个纨绔,却是真心敬佩这些前辈高人的,不至于生出什么嫉恨之心来。 待看到最后,那剑修一剑气势如虹,杀意凛然,而山海殿的灵影装置又极其高明,袁容忍不住屏息凝神,额头冒汗,只觉得这一剑正是朝自己斩落——他像是一只黔驴技穷的蝼蚁,而那一剑便是重逾千钧的山陵,他,无处可逃! 一剑落下,万千妖兽伏诛,而那剑修身形岿然不动,脊背笔直,正如一柄出鞘利剑,气冲霄汉! “啊!” 袁容忍不住惊叫出声,既是因为入戏太深错将那一剑视作朝自己而来,也是被这剑修之威所慑。 灵影一黑,原来是到此就结束了。 而袁容却怔怔呆坐原地一动不动,好半晌后才渐渐回过神来,长长吁出一口浊气,感叹道:“真真伟丈夫也!” 墨伟丈夫天微:“……” “也不知这是剑门哪一位新秀……”袁容不禁猜测起灵影中剑修的身份来,“最近也没听说剑门多了什么厉害人物呀!” 思来想去,却如何也想不出来,正苦恼时,他灵机一动,唤了侍从来,吩咐道:“去打听打听,这剑修什么来历。” 他口中的“打听打听”,自然不是一般意思,而是让侍从去山海殿的风信那里,买这位剑修的情报。 那侍从是他的心腹,向来十分懂得揣摩他的心思,立刻明白过来,立刻便去了。 山海殿的风信同样遍布整个沧澜界,消息极为灵通,只是价钱也同样不便宜,那侍从找了个相熟的风信,言明自己此次的目的,并着重强调:“要最详细的。” 风信瞥了他一眼,心中暗道:“这几日竟有如此多贵客想要购买那剑修的消息,只是可惜啊!” 虽然山海殿不是他家的,但作为山海殿培养出的风信,他向来很有归属感,将山海殿的利益放在首位。 他说“可惜”,是因为这位剑修的消息,被标了个天价——至今可还没有人买呢。 也对,那剑修的灵影只在金丹、筑基期战斗区播放,这两个区的客人也不会随便花一大笔灵石就买一个消息。 他道:“价钱,一千……” 侍从大喜,拿出一个小袋子递到风信面前,“好说好说,一千下品灵石。” 风信盯着小袋子看了一会儿,吐出最后几个字:“中品灵石。” “什么!” 侍从脸色一变,中品灵石与下品灵石之间兑换比例虽然时常波动,但从未低过一比九百,正常时是一比一千,也就是说,要一百万下品灵石才能买一个消息? 开什么玩笑! 这剑修难不成是山海殿培养的,拿出来骗灵石? 风信看他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心中无奈——这价格是上头定的,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很想多卖几份出去赚灵石啊! 侍从无可奈何,只好悻悻而返,向袁容说了具体情况。 袁容惊愕:“一千中品灵石?山海殿要开不下去了吗?一个筑基剑修开这样的天价!不得了不得了。” 侍从连连点头,忿忿不平,“抢灵石,绝对是抢灵石!” “啧啧,这样看来,我根本算不了什么纨绔嘛,连一千中品灵石都拿不出来!” 袁容起身朝外走去,“走了,去问老爹要灵石去!” 与此同时,在山海殿中,晁赋四人因为卖墨天微的灵影的关系,短短时间便赚了一大笔,已经步入小康阶级,可以说是一朝翻身了。 但此时四人却都心情复杂,各自想着事情,没人先开口。 最后,还是晁赋说话了,他的声音有些干涩,完全听不出来一朝得志后的意气风发,“都怪我,行事不密,竟走漏了消息!” 黎梓姗连忙安慰:“晁大哥,此事怨不得你,谁能知道那家伙竟是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呢!” 康荣拳头捏得咔咔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