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一众臣属的会议结束之后,保罗告诉菲利普管家,自己想单独待一会儿,他默默地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进入到这间自己一度以为再也回不到的房间后,保罗使劲地伸了个懒腰。
夜幕已经开始降临,天边还残留着太阳的最后一抹余光。办公室里没有点蜡烛,一片昏暗。他借着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光亮看清了室内的陈设,还是走之前的样子,多么熟悉的一切啊,自己终于回到这里了。
保罗轻轻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上面还摆放着一沓文件,保罗还记得,那都是他还没有处理完的公文。
他绕过去来到桌子后面,把手搭在那把自己设计的“人体工程椅”上,手上传来了温暖熟悉的触感。
“哦,老伙计。”保罗对着自己的椅子说,“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一屁股坐上去,靠着椅背,将脚搭在前面的桌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双眼放空地盯着一片漆黑的天花板。
就在这时,保罗突然觉得从四面八方突然涌来一股疲惫感附着在他的身体上,让他十分地想好好地睡一觉,然而真闭上眼睛时睡意却在刹那间消失。
他保持着这种状态不知道呆了多久,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保罗的继续放空。
话说,,,.. 版。】
“请进!”
嘎吱一声响后,菲利普管家的头从门外探了进来。
“吓了我一跳,格来曼大人,您怎么不点个灯。”
老管家走进了办公室,熟练地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房间里一下子明亮起来。
“菲利普,有什么事吗?”
自己刚才交待过管家想独自待一会儿,所以菲利普找自己一定有事。
“格来曼大人,阿博特爵士又回来了,他想和您当面谈一些事情。”
“汉塞尔?”保罗有些惊讶,他找自己有什么事情。有什么事情不能在刚才的会议上说吗,还得单独找他。
保罗纷纷菲利普:“你让他进来吧,我就在这里等他。”
“是,格来曼大人。”老管家微微一躬身,退了出去。
不到两分钟功夫,外面的走廊上又响起了脚步声,然后又是一阵敲门声。
“请进吧,汉塞尔。”
房间的门被推开了,露出了农业部主管的面孔。
“打扰您了,格来曼大人。”他走进房间,又转身轻轻地把房门掩上。
保罗继续仰躺在椅子上,只是慵懒地把头向旁边的沙发歪了一下,汉塞尔一屁股坐在上面。
保罗问他:“这么晚了,你还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
“呃……事实上,我不是代表我自己而来的,而是……代表大家而来的。”
“大家?”保罗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之情,这时他才突然发现,汉塞尔脸上的表情无比凝重,要知道,这家伙平日里总是一幅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样,现在的这幅表情是无比罕见的。
保罗奇怪地问:“你口里的大家是说老福特、塞西尔、维克多等人?他们让你来的?”
汉塞尔这才挤出一丝笑容:“格来曼大人,您别误会。事实上,并没有人给我指派这个活儿,只是我能猜到大家心里的某些想法,同时也契合我自己内心的某些想法,所以我才觉得自己有必要代表大家来一趟。至于所谓的某些想法嘛,或许那些平日里与您足够亲近的人当面说出来有些尴尬,而我……”
保罗指了指他,“一名来自晶耀的异乡人,还有着王室代表的身份。”
汉塞尔点点头,“是的,或许我这个有些距离感的人和您谈这个比较合适。”
“有意思!”保罗的脸上浮现出笑容,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办公桌,来到墙角摆放的一张小桌子旁,拿起摆在上面的葡萄酒倒了两杯,一手一个端起,并将左手的那杯递给了汉塞尔,两人轻轻地一碰杯,各自抿了一下口。
保罗说道:“没想到,这些世代效忠格来曼家族的臣属……竟然有不能当着我的面直接说出的话,呵呵。既然如此,汉塞尔,你就替他们说吧。”
“格来曼大人。”汉塞尔恢复凝重的表情,直接进入正题,“刚才开会的时候,您对托马斯法官递过来的那张纸条——就是有关如何处置叛徒的那张纸,关于上面的内容,你似乎……是有什么疑虑吗?”
“这个嘛……”
保罗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首席法官递过来的纸张,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对于每个参与叛乱的人,诛族。
这种惩处,如果没有特别指明,就是把整整一个家族的人——不区分男女老幼,甚至包括亲近的仆人——通通诛杀,斩草除根。
当时在看完后,保罗并没有直接赞成,但是也没有反对,因为他想表现得自己在面对叛乱时杀伐果断一些。
但是那仅仅是一刹那的迟疑还是被有心人看到了。
“汉塞尔。”保罗有些无奈地说:“我恨的是那个阶层而非具体的某些个人。这种不分青红皂白一刀切的做法,我觉得有些……有些过了。”
“哪怕是这次对您的生命造成了危险?”
“汉塞尔,不要混淆,对我生命造成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