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开了头后,对商人们的批判声音就越来越大了。
弗格斯摇摇头清醒了下脑子,打算为商人们说句公道话。
“诸位,虽然他们中大多是一些投机取巧的人,不过我们也不能离了他们啊,没有了他们,我们从哪里买那些外地货物,我们自己庄园里出产的东西又卖给谁?”
“弗格斯大人说得虽有道理。”宴会的主人瓦伦老爷摸着自己的八字胡。
“不过即使如此,这天下的人终究还是靠着我们庄户人家养活。土地和粮食,才是我们乃至全大陆的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啊!在座的和我年龄差不多的人,应该都有过饥荒的经历吧?”
瓦伦老爷的话让人们想起了几十年前奥尔多王国经历的一场大饥荒,年轻一辈的人还好,仅仅是听老人们说过,而那些年纪较大的人眼睛里则露出丝丝后怕的表情。
那可真是个可怕的年代,遍地都是饿殍,大路上有人走着走着就突然跌倒然后就再也爬不起来了,一些地方还流传出人吃人的可怕传闻。摊上那种程度的饥荒,再有钱也买不到粮食,家里有粮的人就是有人拿金银来都不换。
“对啊,还是瓦伦老爷说得对,粮食才是人安身立命的本钱。”
众人交口称赞宴会主人的观点。
突然就有人不忿了起来:“我们辛辛苦苦地在田间劳作种粮食,那帮商人却在挖我们的墙角。去年的事情大家都忘了吗?领主大人竟然突然提出要建什么关税同盟,要降低甚至取消领地对过路货物的关税,其中的大头就是粮食。天啊,这这这真是太可怕了。”
一句话将众人的情绪推到顶点。
“不用猜啦!一定是那帮商人搞得鬼!”
“对,是他们蛊惑了格莱曼大人。”
埃尔多情绪激动地用手使劲拍着眼前的桌子,看起来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这不是在挖我们的墙角,这是在挖领主大人的墙角,这是在挖整个阿尔达的墙脚。”
虽然有各种农业机械的普及,但时至少在去年时阿尔达的粮食产粮比起其他产粮多的领地比如费迪南德家族的领地尚不具备优势,一旦没了关税后果不堪设想,至少在这帮庄园主眼里不堪设想。
但时对那帮掉进钱眼里的商人就不同了,这意味他们从外地购买是粮食时耗费的本钱就更少了。
啊这帮黑了心的蛆虫,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打击同为阿尔达人的老乡。
“一定是他们在格莱曼大人耳边进献谗言,而格莱曼大人又少不经事,不小心就上了他们的当了。”
“什么关税同盟,还不是他们用来捞钱的工具。”
说到这儿众人又纷纷庆幸起来。
“幸好我们当时都拧成了一股绳来反对这件事啊!才没有让商人们的奸计得逞。”
“没错,我记得当时是瓦伦老爷带得头,让我们敬瓦伦老爷一杯!”
“敬瓦伦老爷!”
宴会的主人老瓦伦端起杯子当仁不让地受了众人一杯。
“格莱曼领主身边围绕着奸人啊!”
老瓦伦喝了满满一杯,面色更加红润,然后痛心疾首地说了这么一句。
弗格斯听他这么一说,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作为格莱曼家族的家臣,他还是很关心自己的主君啊。
奸人?怎么可能,阿尔达刚刚打赢了一场响当当的硬仗,对手还是数一数二的肯特家族,名望大涨啊,如果领主身边围绕着奸人,怎么能打赢仗呢?
“怎么没有?”
瓦伦老爷继续痛心疾首,“你想想看,那个汉塞尔阿博特就不是什么好人!这两年来在座的诸位谁都没少受他的盘剥吧?”
“领主大人要整合耕地,本事一项善政,可生生被这个南方佬给搞变味了!”
老瓦伦的话让众人回忆起了这两年来被汉塞尔割肉的经历,因为他们基本都有侵占公地,被身为农业部主管的汉塞尔在统计丈量的时候一一揪出,要么把侵占的公地吐出来再挨罚款,要么出数倍金钱把自己家族种了好几代人的田地买下。
众人大吐苦水。
“阿博特,他简直就是个扒皮者!被他盯上的都会倒大霉。”
“这个奸人一定把罚款都自己吞了!”
“我看那些从南方来的官吏都不是什么好人!”
有人开始扩大打击面了。
“那个浓密大眼的首席秘书,那个叫什么伯纳的估计也不是好人!”
有人义愤填膺地站了起来挥舞着手臂说:“我在富兰港亲眼见过,一大车一大车的粮食呐!还有形形色色的其他物资,就那么运上帆船往南方去了!”
“一定是这帮南方佬在往王都那边输送,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是格莱曼大人在养着他们,我附庸的附庸不是我的附庸,他们应该效忠的是格莱曼大人,世界上哪有越级效忠的?”
“黑了心的蛆虫,从晶耀下水道里爬出来的耗子!”
“他们就是一群蛀虫,放着不管的话,早晚会掏空整个阿尔达。”
“占着茅坑不拉屎,政务院那么多重要的职位,都塞满了这帮南方耗子,还搞出了那么多破事。”
“那些职位就应该让我们本乡子弟来干,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