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齐无暇与秦君璃交手多次,自然明白那个男人的手段与手腕,可不会像朝中的那些糊涂蛋一般,轻而易举的信了什么“调将”之说。
所以他遣了身边最擅追踪的一队人马,终在良山成功堵截了那个让他恨的牙痒痒的家伙。
虽然最后依然让那只狡猾的狐狸逃出了生天,可他身边为数不多的护卫已然死的死伤的伤,让齐无昭相信不出十日,自己定然能够将他活捉归案、一雪前耻。
只是这个时候,为什么南秦会突然擂鼓宣战?
难道他们不顾悠悠众口,想要先发制人、用三十万青焰军打北齐一个措手不及吗?!
“是不是,我们都心中有数。”齐无昭穿好战袍,从屏风后幽幽步出,浑身上下冷若冰霜,带了些久经沙场的血腥冷厉,叫人不敢直视。
只见他走到众人身边,继续道:“可太子殿下想用他作为南秦图谋挑衅的罪证,就不得不顾及天下人的看法与想法了。”
“如今的问题可不是区区一个靖阳王,而是对岸的三十万秦军主力。”此时帐中也有几位军师幕僚,有人警示道:“南秦在对面擂鼓叫阵,这一场大战怕是避无可避了。”
“只是擂鼓,并未叫战,眼下是何等情况都还不清楚呢!朱先生可别危言耸听、涨他人气势。”
“这是战鼓又不是儿戏,听那声音分明离的极近,怕是我们在这疑神疑鬼的时候对方已经集结大军,把战船开到束河中央了!”
坚持已见的幕僚捶胸顿足,恨不得骁南王现在就能下令开拔,与那秦军大战个三百回合,免得失了先手,一败涂地。
“怕什么,如今是束河浮冰期,就算那南秦先声夺人,也得看他们的水师有没有能耐渡河一战呢!”
“对对对,此话有理,听闻南秦的战船都是舢板薄木,根本经不起撞。他们想要在浮冰期渡河强攻,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浮冰期?!等等!!
听见帐内的幕僚手下七嘴八舌的争吵,齐无暇本是不动声色,却在听见“浮冰期”这三个字的时候猛地一震,觉得自己好像忽视了些什么。
只见他猛地转身对着身边的萧何问道:“正常大军渡过束河需要多久?”
萧何不明所以,微微一愣后答道:“半个时辰。”
“那如果是我骁骑军的先锋斥候呢?!”
“斥候用的是驳船,速度较快,不过怎的也得三炷香的功夫吧……”萧何见齐无暇脸色大变,连忙皱着眉上前压低了声音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齐无暇心中有个不好的念头,顾不得搭理萧何,连忙疾步走到帐门外,大声唤道:“快,快让派去刺探军情的驳船都回来!!”
“将…将军,属下方才看见船都离了岸,已经朝江中驶……驶去了呢……”
一名军士见主帅在帐外高声斥唤,连忙跑过来小心翼翼的拱手回道。
“糟了!”
齐无暇闻言瞬间心沉到底,顾不得跟出来的众人,连忙转身回了帐内,在那幅堪舆图前细细观摩。
不过一个喘气的功夫又冲出帐外,对着一脸懵逼的副将令道:“张克,你快带一万水师,追上先锋驳船。不用等我命令,追上就下令射箭,务必不要让秦军众人靠近!”
“是!”
张克领命离开,而众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得面面相觑。
萧何急的冒了汗,顾不得尊卑上下,一把抓住齐无暇的胳膊:“到底怎么了?”
“青焰军擂鼓,根本就不是想要渡河攻我茂城……”见张克点兵出营,齐无暇这才幽幽吐出一口浊气,可眉头依旧皱的宛若沟壑,抹也抹不开。
“什么?!”
“怎么会?!”
“不是出兵?那弄这么大阵仗,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
齐无暇面色阴鸷,看向火光通天的束河南岸,咬牙切齿的反问骁骑众人:“如果秦军毫无征兆的擂鼓,我骁骑军当如何应对?”
“大敌当前,自是阵前点兵,准备应战啊!”有人还未想通其中弯绕,不假思索的回答。
却也有人皱了眉,面色凝重:“不,因有天堑束河,水面开阔不可视物,我军的第一反应应是派人刺探军情,查清对面的兵力,由何人领兵、装备又是几何。”
“是啊,这有什么不对?不知对面情况,主帅如何调兵遣将?!”
“你这个榆木脑袋,就闭嘴吧!”
“秦君璃!可是南秦的靖阳王秦君璃?!!”
“他?他被萧副将射了一箭,现在自身难保,难不成还能潜入我营作乱不成?”
“说不好、说不好……”
见终于有人说出了他心中所想,齐无昭狠狠的吸了一口气,目光愈发幽冷森然:“秦君璃搅乱浑水的目的已经达到,根本就不会再对我骁骑军下手。那家伙现在要做的,恐怕就是混入军中、搭着我北齐的驳船……逃回南秦!”
齐无暇猜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