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闪入的男人“唰”的一声抽出手中窄剑,让躲在角落并未走远的南遥心中一凛,连忙三步并作两步冲入屋内,压低了声音阻止道:
“住手住手!!你疯了吧,竟然想在离心苑杀人?!”
来人正是去而复返的前洲,刚才让南遥想办法支走乔诸,就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对上官明修下手,如今被人拦下很是不悦,手下一顿便扭过头眼神冰冷的射向出声之人。
“有何不可?”
执剑的男人冷静而又自持,并无半分冲动的情绪,可做出的事情却让南遥狠狠的捏了一把冷汗。
上官明修,如今他要杀的可是掌握了嘉云东楼、控制了三系长老、作为姒族族女未婚夫存在的男人——上官明修啊!
死一个上官明修事小,嘉云东楼还会有新的楼主,族女还会有新的未婚夫,可那位靖阳王殿下呢?他身上中的秘药朝暮又该如何解开呢?
“大…大哥!!别…别冲动!!”
前洲的剑一紧,吓南遥小心肝儿一颤,生怕这个家伙一气之下当场解决了上官明修,让所有的一切再无转圜的余地。
“你…你若杀了他,你家主子身上的朝暮怎么办?总不能指望我家宗主一辈子跟在身边替他解毒吧!”
南遥的话让前洲一愣,忽地整个人变得虚无而又飘渺:“一辈子……不行吗?”
站在他眼前的小丫头眼底一黯,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翻了个白眼:“撇开你家殿下不谈,就说说宗主大人吧!你觉得一直这样放血,她能坚持多久?一年?还是两年?!连那个苏九玄都束手无策,你们能确保宗主她一辈子都不会有事、就这样长长久久的当你家殿下克制朝暮的药人?!”
几日前苏九玄为云夜取血的一幕浮上前洲心头,让他握剑的手指微颤,心中一沉。
苏九玄明知道生血散的药性霸道、不可多用却给了那个女人,说明除了这一味药便再无其他快速回血补气的办法。
只不过半年云夜便虚弱到如此的地步,如果被自家殿下知道,又怎会继续以命换命、继续用她的“神女之血”入药?!
“好了好了,还有病人呢,你们两个别吵了。”
房内突然出现一道陌生的男声,惊的南遥心中一震,直接一蹦而起冲入内间。
却看见一个二十四五、穿着普通的男人,正从自家宗主手腕上收回手,转过头,不赞同的看了二人一眼。
“你是什么人?怎会出现在这里?!”
来人一张圆圆的娃娃脸,被南遥一瞪,微微一愣,有些不自在的抖了抖嘴角,朝一旁的前洲看去。
谁知前洲并没有解释的意思,只是“唰”的一声挽了个剑花,将手中的窄剑收了起来,对着床边的大夫问道:“可有大碍?”
前洲寻来的这人是玄麟卫的连术大夫,医术高超却甚少在人前露面,一把脉便知云夜的状况不佳,也不绕圈子,神色一凛便一脸严肃的开口道:
“浮而无力,虚而沉继,从脉相上看确实是风寒之症。只是这人身子亏损太多,才导致病来如山倒,如果不戒忧戒思、好好调理,就算这次医好了风寒,日后还是会小恙不断、积病成疴。”
“这么严重?!”
来人年纪不过二三十,却说的甚是笃定,让南遥心中也有些后怕与不安。
宗主大人她不过就是给人取了一些血,怎能弄到“成疾成疴”的地步?!
南遥不知云夜在山下的那些日子到底被苏九玄划了多少刀、取了多少血,虽惊诧不已,当着外人的面却只能暗自将这些疑问压在心底。
连术不知事情的经过,只是根据所触所察断道:“脉相如此,我也只是据实所说。”
说完又看了眼蹙眉不语的前洲和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上官明修:“是先开个方子退热还是怎么说?”
谁知站在屋内的暗卫却是勾了嘴角露出神秘莫测的一笑:“一不做二不休,自是……‘先下手为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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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小而又无力的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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