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璃直勾勾的盯着眼前之人。心中千万种情绪翻滚着,又被生生的压下,化作眼中的一片寒霜。 九年不见,自从知道这位白家的表哥还活着,他想象过无数种两人相见的情形。 却不曾想,使了手段、挖了靖阳王府墙角的白燕行,竟然还敢如此大摇大摆的拦住自己的去路,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表哥不远万里入京,君璃本该尽尽地主之谊,只是这等除夕团圆之夜,不便在路上多做耽搁。有什么话,还是直吧!” 压抑住心中的痛与恨,秦君璃勾了勾嘴角,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语气。 只是这样一句饱含深意的话,让三丈远处的那位“白家家主”堪堪白了脸,有些怒不可遏。 除夕团圆之夜?! 金玉白棠早在九年前就灭了,如今只剩下了他白燕行一人,这样阖家欢庆的日,他该与谁团圆,又能够与谁团圆?! 秦君璃,当真是狠心,一句话,便戳中了自己最深的痛处。 表哥?!一旁的何枢看了眼三丈远的身影,又听到靖阳王出口的话,皱了皱眉,心有不解。 能让这位殿下开口唤做表哥的,只有金玉白棠的白家人吧……可白家嫡系,不是在九年前就死的一个都不剩了吗?! 难道……当年还有人侥幸躲过一劫? 躲过一劫,却又为何藏着掖着,这么多年之后才现身?! 白燕行咬了咬牙,堪堪压下了心中翻滚的痛意,微偏了视线,看向皱着眉头,一脸欲言又止的何枢。 何枢未曾蒙面,寻上靖阳王殿下又是为了玲珑馆的案,自诩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却让对方一声冷笑,讽刺道: “这位不是羿王府的何枢吗?这些年,难怪表弟对白家的事情不那么上心,原来是投了何家的怀抱!怎的,表弟是不是已经改口唤那何士均做“舅舅”了?” 话一出口,秦君璃无甚反应,羿王府的何枢却是猛的一震。 相传当年靖阳王为了白氏一族远离京城,自请守陵八年,血脉相连,按道理应是同气连枝。何枢不明白这位白家“表哥”怎得好端端的扯上了何家,还的如此难堪、不留情面?! “一孔之见,难怪要做那等自掘坟墓之事!”秦君璃瞟了眼面色尴尬的何枢,冷笑一声道: “舅舅当年的狠辣与算计,看样表哥是连半分都没学的上。也难怪,苍山云海八年,美人在怀,怕是白家嫡早就忘了这天下是何等模样了吧!” “你!!”白燕行被秦君璃气的差点吐血。 论攻心算计真真是谁都比不过自己的这位表弟。他莫不是猜到燕回在附近,才故意提了“朱朱”出来挑拨离间,令他兄弟龃龉?!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今日本王不欲同你为难。燕雀楼送与你又如何,不过得了个吃里扒外的叛徒,就真当自己咬的住、吃的下?心别把自己好不容易建立的那点根基毁了,被人耻笑‘白家家主’的不自量力!” &nb 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sp;何枢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位靖阳王殿下。 不都这位殿下高冷沉稳、不喜与人交往的吗?怎得嘲讽起人来,也是这般的…给力?! “殿下不必这样。”忽然又从巷中走出一人,寒风盈袖,却温文尔雅,面色淡然。只是面上忽然又带了无奈的笑,有种不出的自责与挣扎。 “不过是想激动燕回出来罢了,何必将话的这样难听……” 这人何枢认识,竟然是靖阳王府那位地位颇高的燕回,燕先生! 皱了皱眉,感觉自己似乎卷入了靖阳王府什么见不得人的争斗,何枢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然而时三刻的更声响起,却让他一凛,连忙策马到秦君璃的身边,焦急的道:“殿下,再不走要来不及了。” 秦君璃点了点头,眼神冷漠的扫过白燕行与白燕回兄弟俩。刚准备叱马而过,却有十数黑衣蒙面之人从四周聚集,堪堪挡住通向外城门的路。 “没有墨卫在,连前洲都敢派出去,你也真是自负的可以。”白燕行冷笑一声,一个示意,他身后十数人竟是悉数抽出亮晃晃的长剑来。 燕回却是一惊,跨步到他身边,压低了声音斥到:“你疯了?!不是要同他好好谈谈吗?” “谈谈?!呵。”白燕行瞟了自己的庶弟一眼,“靖阳王殿下心高气傲的很,似乎不愿意同我们谈谈呢……” 秦君璃对这等虚情假意的戏码也是不耐,一个跟了自己八年的人,叛就叛,又在这里装什么清高! 不过是十人,就想拦住他秦君璃?!与那自以为是的白燕行呆久了,燕回莫不是也变蠢了吧。 对羿王府的何枢使了个眼色,两人眼中闪过凌厉,悉数抽出剑来。既然一场打斗避无可避,速战速决才是解决之道! 燕回一愣,没想到秦君璃竟是毫不犹豫就拔了剑,他当真就不念八年的情分,不念自己身体里流淌的白家血脉吗?! “动手!” 嘴角勾了冷笑,白燕行往边上退了退,沉了声命令道。 奈何几名杀手刚刚往前踏了一步,虚空中便“唰”的一声飞过十道红光。 不知从哪里射出,亦不知怎的瞬间就到了身前,抬了剑的黑衣人大惊失色,被这从飞雪中窜出的阴冷红光逼的往后退了一大步。 待回过神来,红光悉数射入了十人脚下的石砖,只留一半的箭尾在寒冷的空气抖了抖,用那鲜艳夺目的朱红色,彰显着来人的身份—— 云影卫,竟然是离宗的云影卫! 在西北见识过离宗云影卫的朱箭,箭无虚发、毫厘不差,秦君璃一凛,云夜?! 不可置信的转身看向自己的身后。 待看见领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