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不中用的东西!” 只见那牵着牛的小哥一跺脚,“啪”的一声扔了手中的鞭子,四下张望了一番。忽然看见一旁休憩的百人,眼中冒了精光,抬脚便向这些人的方向走来。 “大哥可是赶路?”那小哥搓了搓冻僵的手,有些谄媚的对着庄成说道。 庄成只是抬起眼,不咸不淡的瞥了他一眼,也不做声,一般人碍于玄麟卫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莫说前来问话,怕是只消一眼,便躲的远远的了。 谁知这人却恍若未觉,继续自说自话道:“这大冬天的,又是下了雪,不知这里可有人需要篷车?我家的篷车看着简单,却是宽敞舒适,只要十两银子,最是划算不过了!” 原来是拖不走那老牛,便想就地折价卖掉。 庄成眯了眯眼,不敢掉以轻心,只是冷冷的说了句:“不需要。” 可那小哥依旧不死心,微微皱了眉头,长叹一口气,又是自言自语道:“十两太贵了吗?要不五两吧……” 庄成沉着脸不说话。 “不……不是吧,还嫌贵?!那……给两个包子填填肚子总可以了吧……” 现在肯定这人是来捣乱的了,庄成作势便抽出腰间的剑,朝那小哥刺去。 “哎呦,买卖不成情谊在,动手做什么啊!!”那看着老老实实的小哥,见庄成的剑二话不说便对着自己刺来,连忙脚下用力,朝后退了一步,堪堪躲过了剑势! 看似躲的狼狈,却恰到好处,没有浪费一分力气。但叫周围的十名玄麟卫上了心,纷纷抽出剑来。 “混蛋玉树,你在做什么!!!” 一人驾马而来,在数人身边“希律律”的勒了马,冲着那个被玄麟卫挑掉了帽子,露出光溜溜脑袋的人吼道。 一百玄麟卫不觉,然而闭着眼睛小憩的秦君璃,却在听见来人的声音时,猛地睁开了眼,不可置信的看着那个立在马上的身影——云非,竟然是离宗弟子云非! “哎呦,反正你家那劳什子宗主也要入京,让他们带一程多省事,还能赚两个包子钱,不亏啊不亏!” 玉树的声音还未落地,便感觉一阵疾风刮过,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后闪了过去。 还未缓过神来,手中却是多了一锭银子,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 “买了,你可以走了。”前洲飘了过来,看也不看玉树一眼,冷漠的出声说道。 看见云非的那一刹那,自家主子便冲了出去,他也是明白了那篷车中的人是谁—— 离宗,云夜。 “啊啊啊啊!!!玉树你竟然拿宗主卖钱……我要杀了你……” 云非追着那个唤作玉树的小子越跑越远,飞身而至的秦君璃却立在篷车前,恍若隔世。他颤抖着伸出手去,却又瑟缩了一下,迟迟不敢触碰近在眼前的那一方素帘。 “唔……” 篷车中的那人似乎在睡梦中翻了一个身,却没有醒,不一会儿便又呼吸均匀了起来。气息淡然,如同秦君璃内心深处滋生而出的情,萦绕缱绻,久久不能散去…… 终于鼓起勇气掀 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开素布帘子,一闪而入。 朦胧的暗光从那人瓷白的睡颜上一闪而过,待素帘坠下,一切又藏入黑暗。 恍若那夜谢家地底黑暗不可视物的暗道,恍若洛城郊外装了两人深埋乱葬的薄棺,在黑暗中吞噬了秦君璃嘴边,那抹沧桑而又心酸的笑…… 伸出手,从那人安静的侧颜微微划过。 刚感觉指尖传来阵阵酥麻之意,便见刚才还睡的昏昏沉沉的云夜,竟是瞬间弹跳而起,从袖中摸了一把匕首便冲着来人的喉咙压来。 “谁?!” 声音带着些许低沉,和沁入人心的凉意。 却叫秦君璃胸膛一震,低低的笑出声来……是她,真的是她…… 不顾压在喉咙上的利刃,车内的男人一把揽过云夜纤细的腰,将她拥入怀中。 “你一定要把自己绷的这么紧吗……” 啊!是他…… 云夜认出了秦君璃的声音,怕误伤了他,连忙收回了手上的匕首。却突然被他这么一抱,瞬间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你做什么?!松手,快松手!” 秦君璃闻言松了手,却依然将人禁锢在自己的怀中。 云夜重伤之后本就虚弱,刚才那一下子又动了真气,呼吸一时不顺,让她只得捂着嘴别过头去,低低的咳了起来。 见她咳的用力,半天才缓过来,秦君璃皱着眉,眼中尽是担忧,“你……可还好?” 云夜摆了摆手,奈何光线太暗,看不太清秦君璃的神色,她只是有些奇怪的瞥了那个满心算计的男人一眼。忽然一扭,往后一缩,便从他的怀中挣脱了出来,退到了角落。 “一月不见,殿下……真是风姿依旧……” 其实她想说的是“一月不见,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怎的更甚了”。话到嘴边,又想着当初在瘴泽,好歹是这人背了自己出来,才堪堪忍了住,换了句恭维的说辞。 “风姿依旧?不知宗主哪里看得出本王风姿依旧?”时隔一月,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没想到一开口,就是这么言不由衷,让秦君璃眯了眯眼,露出些许不悦。 角落里的人闻言一愣,本来就是句恭维的话,这秦君璃今日是哪根筋不对……竟是同自己较起真来?! 轻咳了一声,云夜不慌不忙的垂了眼,掩饰了面上的尴尬。 当初在西北的时候风寒入腑,又受了重伤,嘉云城养了一个月,才堪堪可以行路。 如今虽然看着没有什么大碍,却因为失血过多,常常精力不济,她自是没有力气与秦君璃在言语上你来我往。 可云非为了她能在路上好好休息,偏偏挑了这么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