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这精钢箭,可有什么不同?”副将张克见他看见这箭的瞬间就变了脸色,皱着眉头闻到。收藏本站 齐无暇呡着唇不说话,没有回答他,只是抬起头,望向阙谷关八丈城墙之上,迎光而立的那个身影。 忽然转过身,表情凝重的对着张克吩咐道:“让萧何把三万骁骑军撤回来,大军后退十里。“ 诶?!!打的好好的,眼见就要攻到对方城下了,怎么这个时候要撤回大军? “快去,这人不简单,萧何不是他的对手!” 听他这样一说,张克心中一凛,连忙压下心中的疑虑,前去传令。 骁南王齐无暇作为广平王齐彧之子,自幼便在军营长大,从小熟读兵书阵法,对战事的指挥布局更有其独到过人之处。 好攻心,擅用阵,罕逢敌手。别人皆以为他是在齐彧战死之后,承袭了爵位,才渐渐展露出带兵的天分。 可又有多少人知道,广平王还在世的时候,这位世子便作为幕僚隐居幕后,为其出谋划策,成为齐彧征战四方、大显威名不可或缺的帮手。 而上将军萧何身为萧家人,选择了从军这条路,一入军营便是投在了齐无暇的手下。除去骁南王与太子之间的亲密不说,萧何一直跟在齐无暇的身边,至今已有数年,这位北齐鼎鼎有名的骁南王自是对他的身手和能耐了解甚深。 如今不过一只从对方城墙上疾射而下的精钢箭,竟叫齐无暇大惊失色,说出“萧何不敌”这样的话来,如何不让张克感到震惊和不解。 这只箭的主人到底是谁?又和自家主帅有什么过往? 竟能一箭便叫北齐堂堂的“战神”退兵十里?!! 当齐无暇的命令传到萧何身前时,这位带兵挑衅了一夜、刚准备大显身手的上将军也是有些惊疑,露出不理解的表情。 可是齐无暇亲自发的话,他又不得不从,只得狠狠的啐了一口,调转马头,将三万从茂城带来换防的骁骑亲兵悉数撤了回去…… --------- 退兵十里!骁骑军退兵十里?! 消息传来,城墙上的诸将皆是一脸的不可置信,齐齐的望向那个对着骁骑军莫名其妙射出一箭的人。 先前那十箭的威力大家可都瞧见了,他的玄麟卫一出手,便从数百步外、八丈高的城墙之上取了十人的性命。可最后靖阳王射出的那一箭明明落了空,为何偏偏让处在上风的骁骑军停止了进攻,又连带二十万主力向后退撤了十里? 虽然青平军众将一头雾水,但既然齐军停了手,不再兵犯阙谷,便是解了青平军一时之危。纵使骁骑军还在十里之外虎视眈眈,也好过兵临城下、破关在即。 所以当秦君璃开城门的命令一出,便有人急急的携了军令而下,缓缓打开了那方令三万先锋和青平众人感到冰冷无情的重铁城门。 池余已经力竭,将大半身的重量压在副将的身上,才能堪堪站稳。 他抬头看了看阙谷关的满是斑驳的城墙,直到滚轮滑动的吱吱声传来,才抬起满是脏污的手,擦了擦落入眼睛的汗血。 然而却不幸揉了开。 再次睁眼,便只看得一片血红——在这片血红中敌军铁蹄践踏、山河破碎,在这片血红中万人不返、尸骨成堆。 铸铁的城门缓缓而开,初冬的寒风从他身后呼啸着涌入关内的夹道,发出鬼哭狼嚎的铮鸣。 仿佛开的不是一扇门,而是数万军魂铮铮踏过的路。就连风中夹杂着冰粒,也毫不留情的打在关内青平众人的脸上,让人感受到直戳脊梁的疼痛和羞愧。 三万先锋,两千得返。 友请提示:长时间请注意眼睛的休息。网推荐: 到底是这战争太过残酷,还是权力太过诱人,抑或是人性——太经不起挑战…… 只见那个浴血而归的大将仿佛一夜之间苍老颓废了许多,“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关门之前。双手掩面,不由自主的弯下身。 泪水延绵不绝,透过布满厚茧、粗糙脏污的手指,滚滚而落。滴在这南秦将士驻守了三百年的阙谷之关下,也滴落在每一个青平军人的心中。 压抑的呜咽轻不可闻,却叫在场的每一个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我们,到底为何而战? 我们,到底为何而争? 我们,到底为了什么,在这片荒瘠的土地上抛洒热血、埋葬年华?! “哎!老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有人从城楼上下来,见池余跪伏在地上,久久不起,哭的像个孩子,连忙走过来,想要拉他起身。然而地上的人却重如千斤,任他如何拉都拉不起。 那人只好转过头,看着一同过来的数将,露出求救的神色。 有人见状上前劝着、安慰着、说着什么,然而和池余交好的几人却都站在原处,没有上前,只是看着由压抑呜咽变成嚎啕大哭的池余,久久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知道,池余只是累了。 心,累了。 因为这个无可救药的青平军——而感到心累了…… 一人身着黑色大氅,从青石的砖阶上一步一步的走下,与这满是冰冷甲冑的大军有些格格不入。 然而一身凛冽之气,肃杀四方,又让人觉得他似乎就该是这个样子,就该是这样的威严冷肃、让人不可直视。 秦君璃直直的走向池余,众将见状连忙让开。 只见他在池余的面前蹲下,从大氅中探出笔直修长的手,将玄麟卫递上的一柄重铁长剑放在了这名先锋大将的身前。 复又站起身,垂下眼,看着地上混身是血,颤抖不已的那个人,眼中闪过坚定而又灼热的光芒。 “池余,玄诛尚在,英雄也未逢陌路。你,可愿与本王共同守护这南秦的万里江山?” 话音且轻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