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言简直气得浑都在发抖。 易小年却仍旧不为所动,推着行李箱,绕过他边,大步往外走。 她一直走出了门,男人没再来阻拦。 倒是安婶下楼急急忙忙追了出来,“夫人……您留下吧……” 这么大的雪,夫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易小年刚走进雪地里,闻言脚步顿住。 她微微侧过目光,朝安婶道,“安婶,可以帮我叫一下家里的司机送我回家吗?下雪天,应该不好打车。” “夫人……” 安婶还想挽留。 易小年没有理会,单手推着行李箱,继续往前走。 纷纷扬扬的雪花,很快落满打理得整整齐齐的乌发。 黑色大衣也渐渐染成白色。 安婶看着雪地里那抹毅然决然的影,无奈道,“夫人,您等等,我这就让家里的司机送您。” 夫人可能……真的待不下去了吧。 回家散散心也好。 少爷这两天对夫人的态度,确实太冷漠无了。 好像又变回了曾经的少爷。 曾经的少爷,就是这样……没有感,冷漠得像个机器。 易小年在门口等了会儿,盛家的司机把车开了来。 司机亲自下车帮她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易小年没急着上车,回眸淡淡朝盛家看去。 纷纷扬扬的雪落满了盛家的院子,只有安婶站在远处目送着她离开。 垂了垂眼睑,易小年坐上车。 车刚刚驶离盛家范围,盛家客厅就传出“哐当”一声巨响。 茶几被踹翻,价值不菲的茶盏摔碎一地。 男人孤冷消瘦的影站在客厅里,微垂着脑袋,看不清表,只能感受到他浑凛冽彻骨的寒意。 安婶进门看着地上那一片狼藉,睁大了眼,却并不敢做什么。 饭桌上的女人也是花容失色,一眨不眨看着盛言,眼里心底都是不敢相信。 盛总竟然……这么在乎这位夫人吗? 南城的雪越下越大。 窗外都是一片茫茫白色。 易小年不知道盯着窗外看了多久,只感觉脸上似乎有些湿润,她收回目光,抬手轻轻在脸上擦了下。 “……” 她哭了吗? 为什么哭呢? 难过? 为什么难过? 易小年干脆举起两只手把脸颊的泪擦干。 易小年,你不准哭了。 你没有资格哭! 更没有资格难过!! 易小年深深吸了一口气,重新涌上眼眶的泪水硬憋了回去,可口的位置,却传来一阵一阵顿顿麻麻的疼。 她不由得拧紧眉头,手轻轻捂住口。 被她冰凉的小手按住,口的痛苦像慢慢减少了些,易小年轻轻吐了口气。 刚松一口气,电话突然响起来。 易小年看了眼,直接接起来,“周医生,你把哥哥接回诊所了吗?” “易小姐,我就是跟你说景辰的事,盛家的人,不让我把景辰带走。” 周医生口吻听起来有些生气。 不过也是,刚进盛家就被赶了出来,再好的脾气也忍不下去。 周医生狼狈的站在盛家大门外打的这通电话。 “不让你把哥哥带走?”易小年诧异了下,片刻的沉默之后,只听易小年道,“周医生,你回诊所吧,就让哥哥继续留在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