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去寻船了。
湛长风.将进酒.硕狱.缘觉几方人先后乘船入海,湛长风比他们都要先至。
冰天雪地的望君山上,凌未初刻符的动作一顿,遥遥望去,正见湛长风领着一人从石阶上走来,看清这人的脸,竟有些无措。
新十安也有点愣怔,好一会儿才从他苍老的脸上找出一点自己印象中的影子,百多年前的凌未初还叫做凌道,长得可年轻了。
“凌老,你们先叙旧,顺带给新前辈安排一个住处。”湛长风让凌未初领走了懵然的新十安,路过广场,踏在石阶,走向更高处的主殿。
敛微倚着殿门,见她来了,一同跟她走进殿中,“那位就是新十安?游说来了吗?”
“早晚的事。”
湛长风看主殿已经修建好了,道,“准备一下立候的事宜吧,客人也快到了。”
“兵书院是培养军道人才的机密地,现在刚建立,让外人进来倒还可,等将来,还是得另建都城。”
“嗯。”湛长风将新安居制作的道衣并剩下的灵石给了她,“我需做点准备,先闭关一段时间。”
“行,我去找花间辞算个日子。”敛微忽问,“尊号怎么办,是你自己想,还是我们推演出一个来?”
“再等等,我想想。”
湛长风盘坐雪山之巅,历三十余天,先后彻底祭炼了善上宝石.统世灵山和不死神杖。
三件后天圣宝盘旋在她身边,沉沉灵威覆压透过望君山的大阵覆压万余里。
周遭修士们又惊又疑,不像是有宝物出世,反像是有沉重的警告敲打在心里。
齐桓.落薏米.申不平.金池侯还有旅居冰寒荒原的半阳道人俱都被惊动了,急急奔向灵威来源。
此时敛微.凌未初.花间辞.余笙等人亦有所感,聚到广场上,仰望着山巅方向,余笙问,“她这是要做什么?”
“应该跟她说的准备有关。”敛微话音刚落,护山大阵的阵纹突然显现,重重繁复的纹路在空中变化交织,愈增愈多,将延绵千里的望君山全部覆住。
山巅上,湛长风神色如冰,奇门遁甲在心底显现,眼中诸气流转,手上随之结出一个个阵印,全新的护山大阵缓缓成型,天君也不能轻易破除。
但这还不够。
她取来身边的善上宝石,宝石如棋子,被她按落在阵眼中,护山大阵陡增十倍防御!
善上宝石驭万水,冰雪亦在其中,她扬手翻动万顷冰雪遮住了望君山,护山大阵紧接着隐去,从此莫有人能窥探望君山的真容。
湛长风踱步下山,统世灵山和不死神杖还悬在手边。
“诸位。”她看见广场上的众人,“随我走一趟。”
敛微等人虽不明所以,却也感觉到了一种郑重,纷纷肃然,“愿往之。”
湛长风在布置大阵的过程中耗去了不少精力,可是这条路她必须走完。
一转纯阴骨,地魂代命魂,一丝血色从她眼中划过,又被她压了下去,无人注意。
她身上擢升的气势越来越强大,也越来越冰冷,旁人触之,仿佛能听见自己的灵魂中传来空洞的吟唱。
敛微.凌未初.花间辞.余笙等人盯着那道挺拔的背影,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陌生和遥远,还有一种沧海桑田也变不去的安稳。
那就不要想了,听她的话,跟她走这一趟吧。
湛长风走出望君山,路过神情不一的齐桓诸人,朝西而去。
“道友,你要定居望君山?!”齐桓高声问。
湛长风摇摇头,“不止。”
“随我走。”清隽冰凉的声音传到所有昼族人耳中,分散训练的摇光兵团.百炼营.寒鸦奇兵.秦枪连,心有疑惑,然军者服从为先,俱都整齐而沉默地从各处汇来。
温辰.卢一山等供奉与小修士们,也茫然地跟了上去。
她经过山地,趟过河流,穿过凶兽群,边杀边走,不曾停留。
敛微最先看出了点什么,神情凝重,坚定不移地与她用脚丈量大地。
某一处险地,巫非鱼正带人在此绘制地图,听到一声“随我走”,出来一看,是湛长风从此经过,身后跟着昼族的万余人。
巫非鱼.安在常.乌晓百来人加入了其中,欲问,看到她的背影,却又什么也问不出了。
一批看热闹的修士随他们走了几天几夜,有觉得没意思而散去的,有好奇紧跟的。
“他们在干什么,这一步一步的,有病吧。”
“什么意思啊,苦修悟道吗?”
“还真别说,有点苦修悟道的意思。”
“我看他们在望君山上落户,不会是要成立什么门派吧。”
“一个苦修的门派?”
有好事者跑到湛长风面前,“是新门派吗,叫什么名字,收不收散修,请不请供奉?”
“不是。”湛长风一步不停地朝他走去,“让开。”
“那你倒是回个话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