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了,我满意什么?”
“是么,我以为那两人就是为了迫我使出阵法的。”
韩力哑口无言,这简直没法好好说话了。
“说笑了,这怎么可能呢。”
“其实也不必费那么大事,我对城军没兴趣,也不是城主府的,只是别惹到我头上。”她回过头来,道,“我在奇乐坊还要做些生意,需都尉多庇护几分,好处自然少不了。”
......突如其来的表态和贿赂,韩力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复杂,难以言说。好像上一刻他还在忌惮她夺权,要借刀杀人来着。
于是强自点点头,走了。
她“看”着一尾尾银鳞闪闪的长嘴鱼高高跃出水面,在半空月色下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然后不带水声地潜入海中,好像高明又矜持的海上贵族。
“动作麻利点,投温炎石。”望台上的水手一声高喊,打破了海上的静谧。
“是!”五六个人抬着巨大的绯色坑洼石头站在船尾,五六人的肩膀手臂和手等接触石头的部位都绑着皮革,每块皮革有焦黑的痕迹,不用说,是温炎石的缘故。
温炎石自带热量,好比一锅煮沸的水,因为银鲮鱼生性喜欢热度,所以经常用它来当诱饵聚集银鲮鱼,然后用拖网围鱼。
五六人合力将温炎石扔入海中,捆绑石头的绳子一端被牢牢地拽着,等温炎石下落到合适的位置后,固定绳子等待。
不一会儿,感受到热量的银鲮鱼纷纷游了过来,从甲板上望下去,密密麻麻一片,如同归巢之蜂群。
“开船!曳网!”
静止的大船忽然加速急行,水底下一张网囊张开大口,将温炎石和大群银鲮鱼围困在中间。
察觉到危险的银鲮鱼开始左右突围,这张网囊如同紧追不舍的野兽,大口将它们吞入,然后又横冲直撞地拢向其他鱼群,仿佛要将海底捞个遍。
单个的修士在这种进行大型拖网作业的船上根本没有什么捕捞机会,他们早有准备地租了一叶小舟,尽量避免大船,在相较平静的区域捕猎。
只见一个中年修士卷着袖子,两手抓着一口网,法令纹深刻的脸上满是凝重,眼神老辣,紧紧地盯着水面,一条六尺长的银鲮鱼摆动尾巴,悠闲地游曳。
嗬,好大一条,怎么也该有兽丹了吧。
一手抓住撒网末端,一手拿着撒网头部,瞄准目标使劲一扔,收网!
姿态悠闲的银鲮鱼突遭束缚,强有力的鱼身奋力一弹,冲着一个方向钻去。
中年被一拽,脚下的小舟也跟着被拖走了,“给我过来!”
他真力灌于两手臂,攥着绳奋力回拉,人与鱼的角逐使得浪花四溅,啪啪啪的打水声不绝于耳。
一名大耳修士远远地望了中年一眼,随即眸光一定,手中堪比上品法器的钢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入水中,一挑,一条银鲮鱼被甩到了自己的小舟上,迫不及待地剖开鱼腹。
“没有,该死。”他愤愤地站了起来,正巧看见另一个方向的女修手中长绫卷起一条银鲮鱼,这条银鲮鱼被卷到半空,兀地挣扎起来,尖利长嘴陡然刺向女修。
女修的长绫灵活如自己的手脚,卷住尖利长嘴,跟着一个错身,银鲮鱼与她擦面而过落入水中,她猛一拽,刚刚落水的银鲮鱼又被抛了起来。
“我来帮你!”他踏水冲来,说着帮忙,却是一个飞刀打向女修的脖颈,女修防范之下,手中力道减弱,银鲮鱼趁机摆尾,在月色下划过一个美丽的弧度,然不等它落水,一柄钢叉刺来,同时大耳修士跳上女修的小舟,钢叉上正有一尾鱼垂死挣扎。
“欺人太甚。”女修怎容他夺了猎物还嚣张地站在自己的小舟上,扔了长绫,腰间长短剑出鞘,与他打斗起来。
“捕个猎不容易啊。”杜觉乐呵呵地扫视了遍海上的情况。
一些修士各自独斗,还有一些修士为了在食味轩的捕捞下获得捕猎空间,三三两两聚在一起,暂时合作。
他与刚结识的精短汉子也定了个约:各自捕猎,但在遭到别人攻击抢夺时要相互帮助。
这会儿精短汉子脱了上衣,腰间绑着一条挂满了温炎碎石的腰带,咚地跳入海中。
“果然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杜觉见汉子的做法忍不住感叹,他没什么准备,只能忍痛用五十枚灵石向食味轩租了一根鱼竿,然后在小舟上作老翁垂钓。
他抬头看见湛长风靠着栏杆,神色静默,习习凉风将她拢在海与夜的重影里,明明距离不远,却遥远地像是隔了两个时空,“您下来垂钓一会儿吗,亲自垂钓亲自交与食味轩烹饪,也是种乐趣。”
韩力的宴会暂告一段落,等食味轩捕捞完毕,做上一桌银鲮宴就结束了,捕捞会持续到半夜,这段时间里也无事可干,湛长风便应言拿了鱼竿,飘落到杜觉的小舟上,立而垂钓。
她回想着刚才与那两脱凡的打斗,总觉有些容易。
战力不单指修为,还包括体质.元力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