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能杀人!”
“还没死呢。”弯刀上没有丁点血迹,却如一束带血的寒光扎在众人眼中,钟环环视一圈,“在岛主府门前捣乱,后果自负。”
她又明艳一笑,“不过岛主是善良的人,会给你们治伤的,来啊,带走疗伤。”
两名府兵立刻过来架起洪一胜就往岛主府带。
人群中的影海卫失措,怎么办,阻止还是不阻止。
颜策直觉告诉他,不该就那么让他被带走,“阻止。”
一名普通模样的先天急忙上前,点头哈腰,“这是我掌柜,就不麻烦贵府了,实在冒犯实在冒犯。”
颜策见岛主府没有执意带走洪一胜,心中微松,看来是他多疑了。
经此一战,这四百多人安分了,他们中少数是筑基,自认能全身而退,但没必要还没进门就挑战岛主府的耐心,他们是来要钱,又不是来拼命的。
岛主府光占地就有三百亩,它的前院之广,足够站下四百人,颜策透过人群望过去,便见大厅前立着二十几名筑基,这湛长风究竟有什么能力,听闻她招收兵团成员也不过十来天,竟得了二十多位筑基修士的追随,且这些修士个个气息内敛强劲,在同阶中定是厉害的一批。
那四百人被筑基们的气势一压,安安静静。
此时一道传音临前院,冰冷之声浸透诸人心中,“给你们一刻钟的时间,告诉我三个必须回购你们房契的理由。”
现场骚乱起来,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有的想不出理由便厉骂岛主府坑人,喊了人来又不高兴赔。
颜策判断出这道传音不是大厅中传来的,莫名觉得对方不将他们放在心上,只将他们当成了跳梁小丑。
岛主府是没有义务回购房契,不过他们人多啊,人一多,什么事都有可能给你造作出来,朱有福就是因为他们人多而焦头烂额。
何况,颜策相信湛长风已经知道锦衣侯手中已经持了大量房契,她难道会允许锦衣侯的人马借着房契入住岛屿?
颜策暗中交代了引导气氛的几个手下,让他们统一理由,端看此人会反驳出什么。
“我来说!”某个国字脸修士一声大喝,众人便似有了主心骨,都停下议论,等着他帮他们说理由。
“我知道新岛主买下这座岛,按理我们不好找上你,但你是从朱有福手里交接的,而且你自己也答应了会解决,那我们必须找你,对不对!”
“没错!”
“说得对!”
这话说在前头,就是为了堵住新岛主府的嘴,让它不能分裂和旧岛主府的关系,借口“不关我的事”来赖掉这笔账。
国字脸修士振臂一呼,喊道,“第一个理由,朱岛主惹来海族,导致岛上种种产业断裂,我们的生意赔得精光,这岛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从岛主府买的房契,也应当由岛主府收回去,弥补我们的损失!”
“第二个理由,你若不答应我们,我们将联合其他商户罢工,让这座岛的工商彻底瘫痪!”
“不需要第三个理由,我且问你赔不赔!”
四百号人情绪激昂,声浪如海水,一个个仿佛看见胜利在望,自己那突然贬值了的店面院落洞府将带给他们最后的余热。
对湛长风来说,这两个理由实在算不上好,第一个明显是我受苦了我有理,第二个根本没踩到她的点子上。
对于一位想要建设私岛的岛主来说,她会很高兴这些商户滚出去。
湛长风翻阅着案几上的公文,道,“不管是旧的岛规还是我的新律,都没有规定岛主府必须在房契贬值的时候回购,来减少你们的损失,对这种无理取闹的要求,我不能接受,如果你们的住所在海族的破坏下毁去,我倒是会考虑酌情补偿。”
“至于第二个理由,如果你们以为威胁有用,那想必你们会很高兴见识一下我对威胁的处理。”
“要求驳回,立马离开岛主府,否则将以扰乱治安收押。”湛长风结束传音,吩咐户部,“让河源的所有商户住民,拿原岛主发下去的房契户籍临时户籍明等物来换新的凭证,三月内没有换好,当做偷渡,驱逐。今后没有房契或户籍证明的,不准上岛。”
前院的众人没想到湛长风的态度会这么强硬,就连颜策都有些不知所措,这新岛主是有恃无恐,还是当真不在意工商发展,不在意民心。
颜策明白房契的威胁对她已经没有用,果断地离开岛主开启后手,同时他传音给还在府中的人,让他们大闹一场,给这新岛主添些麻烦,挫一挫威信,弄她个狼藉。
颜策以为那数百人足够岛主府吃苦头了,也以为就算出了什么事,还法不责众。
然事实上
他刚传完音,猛然回头,岛主府的大门已经关闭,阵法的光晕笼罩了前院!
一道洪声传遍河源,“今和瑞客栈乔广义散修白巧五福斋孙顺之总计四百十二人,企图破坏岛主府,已被生擒,收押地牢,另十三个不明来历者,刺杀府兵已成事实,就地格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