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去三楼溜达,不过想也知道三楼是何情况,“弟子平日还有课业,若之后有空,会再领取任务的。”
缺牙老人挥挥手,“走吧走吧,有空了再来。”
湛长风闻言颔首,这杂物阁怕真是对弟子的考验,也不知道苏洛浅之后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
弟子生活简单而繁忙,坐禅.听法.修炼,偶尔接几个任务,为灵石和功法发发愁。
又一天后,湛长风和同院子的三人在月下庭中闲话,没了一壶茶.两盘灵果后,其他三人满足地回屋休憩,只剩下她坐在石凳上。
苏洛浅见到画面里是静谧而幽明的夜色,月皎如玉盘,清辉洒落人间,树影婆娑,这幅景象长久没有晃动,她便也知道这人长久没有动作。
她在看什么,她在想什么。
这个人能模仿她的语气神态和她的师长好友相处,仿佛就是她一般,但苏洛浅知道她不是自己。
她可以在先生提问时,回答出来,也可以用‘苏洛浅’的身份窘迫地说不知道。
她可以在上一刻和同院弟子亲近地聊天,下一刻独自望着夜色。
她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严密封锁的百草院里闲逛,不急不缓地路过那些紧锣密鼓搜寻她的护卫。
让人捉摸不透,甚至感到恐惧,又...恨不起来。
恨不起来...大概是直到现在,自己都没有受到实质伤害,而她又过于优秀。
这种优秀在苏洛浅眼里带着黑暗的色彩,是走在悬崖边的从容,是注视深渊的镇定,是危楼上的临高独揽,一切都是那么妥当而游刃有余。
有时她以为她不是闯百草院的凶徒,而是一名风骨湛湛的君子。
苏洛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莫不是被这狭窄的床底憋坏了脑袋,竟觉这坏蛋也别有魅力!
不行,她得赶快将气穴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