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武站在厉墨谦旁边,觉得自己作为一只单身狗,无形之中又收到了千万次会心一击。
难怪少爷可以收获美人心,这样的宠妻狂魔,连他一个直男都听得沦陷了。
呃,不对,他是只喜欢少爷的妹妹笙的。
厉武想到已经过世的厉南笙,原本还算明快的神色顿时染上一丝黯然。
斯人已逝,往日不可追。
纵有千万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
厉墨谦瞥见厉武伤神寂寂的模样,一眼便看穿了他心中的思恋与哀恸。
对于芳华早逝的妹妹,厉墨谦心中亦是难过,只是每次在厉武面前,他反而不能表现出一丝半点。
男人伸出手,重重拍了一下厉武的肩膀。
“阿武,笙都已经过世五六年了,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已经逝去的影子虚度自己这一生,你可能不知道,你母亲……前段时间给我寄了一封信,后来又亲自到厉宅那边找过我。”
厉武从就被寄养在厉家,被厉家当做一个贴身的保镖与随从带大,但是厉墨谦从没有看轻过厉武,更多的是一种兄弟情义。
厉墨谦在看到厉宅门口那道佝偻又卑怯的农村女人身影时,几乎是下意识就愣住了。
厉武的母亲不知道星海湾怎么去,就只好去了厉宅那边找他,但其实厉墨谦并不住在那边,而厉武的母亲从住在乡下,受的教育有限,连普通话都说不流利,面对城里最光鲜亮丽的这群人更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若不是厉宅的白管家记性好,再加上厉武母亲与他长得眉眼很是酷似,否则她就被拦在保卫门外了。
……
这样一个,即使儿子发达了也不肯来城里居住的中年女人,却愿意为了儿子的婚事,单枪匹马来s市一趟,厉墨谦心中除了敬佩以外,还有几分苦涩。
天底下除了少数不尽职的父母,大多数爱子女的时候真是倾尽一切、卑微到了尘埃里。
骄傲如厉墨谦的母亲罗素衣,也为了这双儿女牺牲许多。
……
厉武在听到自己母亲来过厉宅后,整个人就已经懵了。
“少爷,你不是在开玩笑吧?我母亲她……平时就没出过村,我上次要接她来s市同住,她都不肯的,说害怕坐火车,也害怕坐飞机。”
厉武根本不敢想象自己母亲会愿意为了他孤身出远门,甚至这件事结束了也未曾劝说过自己。
厉武作为朋友作为兄弟是极讲义气的,作为儿子也没的说,虽然不同住,但在乡下故土,也给父母建造了七八层高的别墅,每周必须打电话联系,寄钱寄东西更是时常的事情。
本来在乡下老家还有保姆照应双亲,只是他母亲根本不习惯外人出入自己的家,也不习惯被人伺候的生活,便将保姆辞退了。
如果不是母亲不愿意来城里同住,厉武是希望他们老了可以搬过来的,厉武也明白现在大多数女孩子都不愿意跟上一辈同住,但是在一个城市总是好很多,他又不是买不起房。
这些年在厉氏卖命,他名义上只是厉墨谦的助理,看着平白不起眼,然而s市郊区都有好几栋楼是他的产权,市中心的豪华大平层也不缺,想住哪住哪。
……
厉墨谦看到厉武这惶然又不敢置信的模样,再度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不可思议吗?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毕竟他们这一代的父母支持不婚观念的人还是少,她也不是担心别的,就是担心你老了无人料理照顾。”
厉武啼笑皆非,差点想说自己又不缺钱,请菲佣很难吗?
看到厉墨谦渐渐严肃的面孔,厉武还是乖乖噤声,没有出口反驳。
男人悠悠然道。
“你也明白,阿姨千里迢迢过来找我,想要谈的……就是你的婚事。”
厉墨谦还记得,那个农村女人苍老而又惴惴的面孔。
——大少爷,我是个粗人,不会说什么漂亮话,我也知道,您是个好心的人,还有您的妹妹……
除了叶七夕以外,平时无人敢在厉墨谦面前提他早逝的母亲与妹妹,而这位中年妇女也并非是想来触霉头,只是情非得已。
——我知道,笙姐是个顶顶好的姑娘,她还在的时候,我也曾经偷偷看过阿武的朋友圈照片,我从没看到阿武看着一个人眼睛都像是会发光似的,嘴角咧的那么开,那时候我就猜到我家阿武喜欢笙姐。
——可是,笙姐活着的时候,阿武就高攀不起她,笙姐走了,阿武也荒废了好多年的青春,我这个做娘的真的不忍心,大少爷,我求您劝一劝他吧……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动他……
……
说着说着,那个农村女人脸上便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甚至还想要对着厉墨谦下跪。
如果换作往常,厉墨谦最厌恶别人这样对自己,少不得就让人轰走。
可是他最懂厉武的不容易,也最懂眼前这个疲态百出的长辈不是想要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