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七夕只是为了给叶纤儿添堵的,但并不想因此跟厉墨谦闹得不愉快。
她说完便郑重地握向厉墨谦的手。
“墨谦,你如果不喜欢,我就不去了。”
厉天扬原本欣然的神色顿时黯淡下去,他寂寂地望着叶七夕与厉墨谦十指紧扣的样子,心头的惨痛,好像又更多了几分。
那么苦,那么涩。
……
厉墨谦淡然地将厉天扬痛苦不堪的神色收入眼中,他是信任自己妻子的,很快便点点头,在叶七夕耳畔轻声道。
“七夕,父亲之前遣人让我去找他,我现在过去,可能时间要许久。你与天扬聊完随处逛逛看看海景,累了就回房间休息。”
叶七夕秀眸中泛出几分依恋的星光,她乖巧点头,对着厉墨谦又拥抱了一下。
“好,我知道了。”
厉墨谦深深地朝叶七夕看了一眼,而后又冷漠地扫视过厉天扬。
“记住,她是你嫂子,现在是,以后也绝不会改变。”
这句断然决然的话,占有意味不言而喻。
这让瘫坐在地的叶纤儿嫉妒不已,而厉天扬原本就像吞了黄连的心,愈发痛不堪言。
唯独叶七夕睫毛扑闪,心里闪过一丝丝的甜蜜。
……
厉墨谦离开了。
叶七夕也懒得多动,索性只是同厉天扬走到了宴会厅的外面,独留叶纤儿一个人在礼堂上痛哭失声。
听到叶纤儿那装腔作势的哭声叶七夕就耳朵疼,她神色有些嘲讽,很是冷漠地遥遥斜视着厉天扬。
“有什么话就早点说清楚吧,不然的话,你妻子恐怕都要哭坏嗓子了。”
你妻子……
厉天扬头一回发现,这三个字是如此的刺耳。
他怅然一笑,感觉到海面吹来咸腥又冷凉的海风,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比这海水更寒冷几分。
“七夕,你非要用这么疏远的语气和我说话吗?”
“不然呢?拜托,当初是你选择了叶纤儿,现在难道还要转头跟我说,你后悔了?”
叶七夕好笑地抱着手臂,海风吹得脑壳疼,本来还有心思欣赏一下夜景的,可是兴致全被厉天扬这张扫兴的脸,以及叶纤儿那扫兴的哭声给搅和了。
……
被叶七夕一语刺破心事,厉天扬嗫嚅着唇角,神色万般难堪。
他望着叶七夕冷峭漠然的脸,心中忽然又恍惚地想起以前,校园放学的时候,她坐在自己的单车后面,两个人笑笑闹闹,青春明媚。
为什么七夕现在要用这样针刺一般的眼神盯着自己呢?
厉天扬心里很难受,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目光有些期盼又有些哀恸地望着叶七夕。
“七夕,你这样讽刺我,是因为还对我有一丝感情对不对?你还在乎我,对不对?”
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他最怕的是,哪一天叶七夕甚至对他连恨意都没有了,像看一个路人一样,轻飘飘地当一片叶子走过自己眼前,视而不见。
……
叶七夕见厉天扬这般放下姿态甚至有几分卑微的口吻,心中没有喜悦,也没有胜利者的骄傲,只有浓浓的恶心。
她被厉天扬的话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极为厌恶地皱起秀眉。
“厉天扬,你现在是想跑来我跟前装情圣吗?”
情圣?
厉天扬一怔,他心口微微起伏,有些受不了地吸了口气。
“七夕,你别这么尖锐的评价我好吗?求求你,对我公平一点,我现在才发现,我们的过去才是最纯粹美好的,以前是我识人不清,才会被纤儿……被那个女人迷惑。”
厉天扬觉得又难堪又尴尬,而叶七夕冷眼抱着双臂,只当厉天扬是一个笑话。
“好一句被她迷惑!厉天扬,你口中的那个女人,已经怀了你三个月的骨肉!”
“你曾经哀求过我祝福你们俩最神圣纯洁的爱情。怎么一转眼过去,就好像一切都变了,你现在跑来与我诉苦,难道是想与她离婚吗?”
叶七夕忽然觉得,自己从未看清楚过这个男人。
他骨子里竟然已经软弱不堪到这种地步……
纵使叶纤儿有千万般不好,可是他当初能与叶纤儿勾搭在一起,光凭一句眼瞎、识人不清,就可以推卸自己所有的责任吗?
可能天下男子多薄幸,自己哪怕精-虫上脑,也要推说是女子勾搭逼他就范的。
……
“如果我现在与叶纤儿离婚,孩子……”
厉天扬刚开始说话的时候还声音坚决,然而越说越小声,他眉眼黯淡,喉咙里竟然满是苦涩。
他的思绪很乱,一会儿是叶纤儿满是泪痕的凄惨小脸,一会儿又是叶七夕冷眼质问的样子。
——如果叶纤儿肚子里没有这个孩子,他根本会毫不犹豫的离婚。
说起来人就是有这么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