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七夕是看着贝聿铭被东方无琼叫进去谈话的。 他们母子具体谈了什么内容,贝七夕不得而知。 贝七夕只知道,他们谈了许久。 因为她都快把一袋瓜子嗑完了,贝聿铭才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贝七夕一边将最后几颗瓜子加速吃完,一边哼着小曲。 “很高兴?”贝聿铭走到贝七夕面前,两手插着口袋,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贝七夕的心情当然是美丽的。 受了这么久的气,今天总算还以一击。想必贝聿铭现在也已经尝到了堵心的滋味了。 贝七夕一把扔了手里的瓜子壳,拍了拍手上的瓜子渣,心旷神怡地道:“还不错。” 她不怀好意地抬头瞧着贝聿铭,一本正经地问他,“大伯母找你什么事啊?” 听她这么问,贝聿铭的眼神笔直地盯着贝七夕瞧了数秒,目光灼灼而又深沉,仿佛能穿透人心似的,贝七夕陡然心虚了一下。 “明知故问。”贝聿铭冷笑了一声。 贝七夕眼神闪烁了着,再不敢与贝聿铭直直对视,她心虚地拨了拨刘海,把齐整的刘海弄成了五五分,显得十分搞笑。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谈了什么?我又不是神算子。”贝七夕说完吧唧着小嘴,而后低下头来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将做贼心虚的状态表现得淋漓尽致。 “既然这样,那谈了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贝聿铭耸了耸肩,转身欲离开。 贝七夕见状连忙拉住了他,“哎呀,别那么小气嘛!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我高兴一下嘛!” 贝聿铭被她逗乐了,薄唇轻轻一扯。 贝七夕“切”了一声,“我还以为你会心痛地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呢!没想到你还笑得出来,你们也没有多么死心塌地嘛!” 贝聿铭眯了眯眼,一个凌厉的眼神扫了过来。 贝七夕这才意识到自己言多必失,暴露了。 “好吧,就是我告的密,你能拿我怎么样?”贝七夕趾高气昂。 贝聿铭的反应倒是有点出乎贝七夕的预料,他并没有勃然大怒,而是心平气和地坐了下来,神色淡然地从薄唇间吐出了几个字,“为什么?” 贝聿铭这样不气不骂,让贝七夕很有负罪感。告密这种事,本来就有点上不得台面。她做得不厚道。 不过一想到贝聿铭和赫嘉拉干的那些事,对她的那副态度,贝七夕又理直气壮了许多,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没心没肺地回答,“能为什么,就是不爽呗。”然后她又问了个扎心的问题,“大伯母是不是气炸了?你打算怎么做?” 不过贝七夕并没能从贝聿铭的表情里看到纠结和痛苦,贝聿铭反问道:“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贝七夕被问得猝不及防,她避之不及地从沙发上跳起来,“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做?跟我有毛线关系。” 其实,贝七夕想到赫嘉拉被东方无琼嫌弃时,内心竟然有几分小窃喜。 怕自己的这点暗黑心思会被贝聿铭瞧出来,也怕贝聿铭再问她类似的问题,贝七夕连夜离开了贝瓦兰廷。 “今晚不住下么?”贝七夕的行为过于反常,所以贝聿铭问了一句。 贝七夕连连摆手,“不了不了。我刚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怕你夜里偷袭报复。” 看着贝七夕逃之夭夭,贝聿铭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而后眸子里的光芒在阴影处聚敛,变得幽深莫测。 寂静的夜里,隐约能听到一声叹息。 贝七夕并没有要拆散贝聿铭和赫嘉拉的意思,她纯属是想给他们找点不痛快而已。 但是没想到她的搞破坏却反而让他们高调了许多。 赫嘉拉对贝聿铭表现得越发殷勤起来。 嘘寒问暖就不说了。每天她都会将贝聿铭的书桌整理地有条不紊,贝聿铭渴了,她会立刻送上茶水,每天定时定量地奉上各种水果点心。 贝聿铭的值日,赫嘉拉也会积极地替他做了。 就连贝聿铭的文具,赫嘉拉也替他置办地一应齐全。两人用的全都是情侣款。 她把自己变成了二十四孝女友。 搞得全校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赫嘉拉不仅人美声甜,还温柔体贴,兰心蕙质。” “以前我们都说赫嘉拉一定是上辈子拯救了地球才能跟贝聿铭在一起,现在看来,是贝聿铭上辈子积了德,才能找到赫嘉拉这样的女朋友吧。” “难怪要说得成比目何辞死,只羡鸳鸯不羡仙。他们俩夫唱妇随,简直羡煞吃瓜群众。” 贝七夕都被赫嘉拉感动了,私下里建议贝聿铭,“我觉得你应该送一面‘最佳女友’的锦旗给赫女神。” 贝聿铭神色冷淡地瞥了她一眼,“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我……”贝七夕傲娇的表情有点绷不住了,她知道贝聿铭在暗指之前送他生日锦旗的事情,“就是我,是颜色不一样的烟火,天空海阔,要做最坚强的泡沫,我喜欢我,让蔷薇开出一种结果,孤独的沙漠里,一样盛放的**裸……” 贝七夕的尾音直接接上了张国荣的歌,一边哼着一边若无其事地飘走了。 贝聿铭看着她吊儿郎当的样子,唇角的笑窝若隐若现。 放学的前一分钟,突然下起了雨。 贝七夕没带伞,想让贝聿铭带她到校门口。 然而当她收拾完书包,却看到贝聿铭和赫嘉拉已经走出了教室。 贝聿铭打着伞,两人一同走入雨中。 她站在窗口的位置,清楚地看到赫嘉拉挨着贝聿铭。 不知道赫嘉拉是不是滑了一下,贝聿铭眼疾手快地拉了她一把。 后来,赫嘉拉便挽住了贝聿铭的胳膊,跟电视上热恋中的情侣一样。 这样亲密的姿势,与拥抱无异。 贝七夕看得整个人都怔住了,直到他们从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