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愤愤地想着，徐明立甚至没有注意到巷口伸出来的一双手。
“你们干什......唔！！呜呜！！”
还没完全反应过来，他整个人已经被捂住嘴，粗暴地拖了好几米，一直到巷子里边。
一个花臂男人站在他面前，黑色的工字背心，肩膀下边肌肉力量很足，冷声问，“钱呢？”
徐明立望着面前的这个人，突然反应过来，“......你是龙哥的......”
花臂男人不耐烦地踹了他一脚，“昨天就到期了，今天还不还？？龙哥借钱的规矩你不懂吗？？拖一天，断一根手指。”
徐明立瞳孔收缩，吓得嘴唇都在颤抖，“别，别，有话好好说......”
“没法好好说。”花臂男又冷笑一声，抬起一只手，对着另外几个穿着相似黑色背心的男人说，“按规矩办吧。”
刀光闪过，徐明立瞪大了眼睛，心脏提到嗓子眼儿，恐惧感几乎让他不能自控。
一根手指？要他怎么活啊......
正绝望地想着，有声音从巷口传过来，低沉又疏淡凉郁，“慢点儿吧。”
语调乍一听上去有点轻佻，又莫名感觉到一股明显的压迫。
明明很年轻，却有种掌控者的气场在。
清晨的巷子里没有别人，城市还没完全苏醒，天也亮的不太彻底，色调偏灰，周围很安静，巷子里仿佛还回荡着刚刚那句话的回声。
巷子里几个人不约而同朝对面望过去。
说话的男人一身矜贵的高定西装，西服外套扣得牢靠，里边白衬衫烫的妥帖，冰蓝色的领带系在上边，一只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肤色极白，脸上的表情有几分漫不经心。
男人的身侧，一个秘书模样的男人下颌微低站着，手里提着一个黑色公文包。
“商务......人士？”花臂男扬了扬眉毛，想起最近刚学的这个词儿，手指往裤兜里掏了掏，一把水果刀亮了出来，他又歪着唇笑了笑，“爱管闲事的......商务人士？”
虽然这人的气场跟以前见过的油腻商务男不大一样，花臂混了这么多年了，也没在怕的。
秘书下意识地护在程凉暮面前，程凉暮抬起手摆了摆，越过他径直地往箱子里头走过去。
花臂男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狠意。
他早起办事儿，脾气本来就不好，还磕了点药，遇到个爱管闲事的人，当然要干。
狠狠地抬起手，捏着刀柄，一刀就往男人腹部捅。
程凉暮眼皮动了动，不着痕迹地往边上偏了偏，堪堪躲过这一刀。
刀刃没划到腹部，倒是划到了他的手背上，一道血痕霎时间出现。
花臂男一怔，愣愣地盯着他，这男人很厉害，刚刚一刀他明显可以完全躲开的，可他好像故意让刀划破了手背......
程凉暮挨了这一刀之后似乎微微挑了挑唇角，抬手按住花臂男的肩膀。
他只用了一只手，花臂男却觉得整个人被控住了一样，有点动弹不得。
程凉暮眼皮懒懒地耷拉着，视线落他脸上，缓慢地吐字，“大早上的，动什么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