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是去杀人的,可搏斗时万一产生什么肢体接触呢?
下意识的,黑鹰直皱眉头,对此也是相当反感的,因此他非常避嫌,即便是在会见黑二娘时,也必须有第三人在场,必须保持安全的距离才行。
沈秋阳诧异地瞄了黑鹰一眼,心道这人还真是奇怪,不过,像黑市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像这人这般坚贞,且有着自己底线的,却是少有的。
“罢了,他不愿便别再勉强,左右也不过是重新锻造两张面具而已,你们对这面具可有什么要求?”
黑狗飞快道:“我之前戴的那张面具有点大,我脸小,戴着不太合适。”他又看向黑鹰。
黑鹰从老槐树后探出了脑袋,他闷声道:“一模一样。”
之后,他又重新缩回了树后。
黑狗被他气了个倒仰,这黑鹰也忒奇葩了,人家又不是蛇狼虎豹,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瞧你自己这是什么态度,竟避人家避之唯恐不及,活像个受气的小可怜似的,生怕被人拽出来揍上一通?
亲哥啊,以您这几个月磨练出来的身手,莫说外面这些普通人,就算是在黑市,在刺盟,您这身手也是排得上号的!
沈秋阳疑惑地看向黑狗,“一模一样?”
那高高大大的男人,他太惜字如金,她表示自己有点听不懂。
这‘一模一样’,究竟是表示,和黑狗的要求一模一样,把面具改小一点呢,还是重新锻造一个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面具呢?
黑狗有点无语,“咳,您稍等一下!”
之后,黑狗冲向老槐树,拽出猫在树后的黑鹰。
“咱能不能好好说话?”真的,多说几个字,就几个字而已,真的死不了人!
黑鹰阴郁地瞄他一眼,之后别扭的甩开了他。“动手动脚!”
嗯,看来是生气了,不喜欢黑狗随随便便拉扯自己。
黑狗:“……”
押着黑鹰走向沈秋阳,他气的有点儿肝疼。
“这面具锻造之后可是戴在你脸上的,只要它没坏,往后就一直戴着,因此,黑鹰兄,求您了,麻溜的,利索点儿,别再扮演哑巴了,行不?”
黑鹰古怪的瞄了他一眼,似乎在问,他不哑,他也没装哑巴,他刚才不是有说话么?
可当看向沈秋阳时,他又有些恍惚了。
之前距离远,也就没太过注意。但眼下被黑狗押着来到沈秋阳面前,他却闻见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他不懂医,不知这是什么草药,但青涩中夹杂着几分苦涩的气息,却令他想起曾经那些个日日夜夜,有一个小女人曾温言软语,在家中的院子里,整理着簸箕中晾晒的草药……
他忽而眼眶一红,之后狼狈地垂下了脑袋。
“随便,都行!”
抛下这四字,他一把推开了黑狗,之后踉踉跄跄的冲向了远方,似是被勾到了心痛之处。
黑狗愣愣的,心道这人是怎么了?
他必须表示,像黑鹰这种性格,真的很不好懂。
喜怒哀乐全靠猜,他太能遮掩了,太能藏匿心事了,而这并不是因为他城府深沉,只因他木楞的性格本就是种绝佳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