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那人也仅仅是让阿文看着觉得怪异了些,其他的倒也没别的什么特别之处。
阿文摇头了一下,终还是收下心中疑虑,离开了。
甲桌上,给那黑衣人包扎伤口的人睨了他一眼,皱眉道,“罗公子啊,罗公子,不是我说你,你这平日里也该注意些了,不应因为你不知疼痛总是这么不管不顾的,且不说你这手臂上已经有了多少伤口,就说你这后背之上,又是有多少的伤口?那一道道伤口,哪一次不是因为你不知疼痛,便随意承受了那些刀剑的伤害?”
听罢,叶罗垂下眼睑,没有说话。在他看来,刚才的烫伤也不过是一个小伤罢了,对他而言,并不甚重要,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
见他不语,那人喟叹了一声,颇有些无奈的说道,“我穹明这一生最失败的,大概就是没办法治好你这身上的怪病吧?”
说完,他抬手端起酒杯,闷声喝了一口酒。
饭桌上的火锅犹在冒着热腾腾的热气,青阳夹了一块肉丢进去,蹙了蹙眉头,“这也怪不得你,他的病也并非是一日两日的了,而是从小就携带着,若是没能摸清其根本,又有谁敢说一定能治好的?”
“……”青阳的话,并未让穹明心中有一丝的安慰,相反的,还让他越发的有些无奈和不安。叶罗的病,他已经帮他看了足足有十年的时间,这十年里,他一直都不曾让他有半点的好转。
每月十五,他犹自会全身发寒疼痛,致使他不得不将自己禁闭在府中,片刻也不敢出门。而当他从密室里出来的时候,全身虚脱,面色苍白。那个时候的他,脆弱的连一个小孩都能随意将他杀死。
穹明想,倘若不是叶罗福大命大,只怕他是撑不到现在的。
而他,则是看着他的这副模样,便暗下了决心也治好他的病。而这病,一治便是十年。可十年已过,他依旧没有任何的进展。
他连连喝下两杯酒之后,忽而听到叶罗道,“纵然是她都没有发现问题,你又何必过多的苛责?”
“她?”穹明愣了一下,随后才反应过来他说的那个她究竟是谁。去年,叶罗曾消失过一段时日,据他所说,那段日子里,他身负重伤,如若没有那个人的话,他早已经一命归西。而便是因为她的存在,这才让叶罗保全了性命。
只是,那女人也不过是救了他一命罢了,若当时是他的话,他亦是能救,如何能说明那女人医术高明?!
一侧,青阳亦是有些不屑一顾。“不过是一个女人罢了,医术能高明到哪里去?”
话落,叶罗蓦然抬起了头来,一双眼眸冷冷的落在了青阳的身上。青阳一愣,抿了抿嘴唇,然后就低下了头去。
他和穹明与叶罗之间可以说是生死之交的兄弟,几年来,他们从未出现过分歧。但自从那次以后,叶罗似乎就有些变了。尽管这种变化外人看不出来,但不知怎的,青阳就是觉得叶罗变了。
就像现在,他不过是那样说了一句,便惹了叶罗不快。这若是换做以前,叶罗又怎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心生不快呢?
“她是何坤的关门弟子。”叶罗抿了一口酒,落下了这么一句胡。
穹明见状,于是道,“也是,早些年的时候,我便听说过何前辈的大名,他不仅在这辰国赫赫有名,在罗元国亦是有人说起他的时候,都在称赞不已。她……她既是何前辈的关门弟子,那想来是不会差的。”说完之后,穹明也饮了一口酒,不再说话。
他同是学医人,且学医的年龄相比较现在辰国的皇后而言还要长,纵然叶罗说她是何坤的关门弟子,但终究还是让穹明的心里有些不痛快。
只是,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却不愿多去计较。只因,叶罗将自己最重要的骨笛都已经送了出去。那那个女人在叶罗心中究竟是什么分量也是可想而知的。
他……并不希望两人因为一个女人而生了嫌隙。
只是,穹明暗下决心,若是有机会能接触到她的话,他定要看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竟是让冷漠如斯的叶罗在顷刻之间,动了心。不过,因着谈及苏瑾的缘故,几人也终是沉默了下来没再继续说话。
似乎,几人的默契也仅剩于如此了。
……
夜里,辰华殿内,烛火已熄。那漆黑的院中早已经没了人,似乎,所有人也都早已经沉沉入睡。
高瓦之上,一个身影悄然落下。他抬起眼眸,借着月光,一双漆黑幽亮的眼眸落在了前面的屋子上。
“时隔一年了……”他幽幽落下一句,接而两道身影也落了下来。那两人,正是午间龙门客栈的穹明和青阳。
穹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而后拨开了自己肩头上的头发,抿唇道,“你就且等着,我帮你找回来。”
“不用了。”在穹明就要跃身而下的时候,叶罗便直接制止了。“既是我亲手送出去的东西,那必然要我自己亲自拿回来。”
穹明愣了愣,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叶罗已经跃身下去,然后向那屋子走了过去。他喟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