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尔班离开以后,南宫翎心中怒火倾泻而出。他猛然转身,从阿全的手中躲过了刀,然后随即就挥起了长剑。
阿全眉头轻蹙,心里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言语去劝慰。在此之前,他也劝过王爷,希望他三思而后行。然,在朝中一些大臣的逼迫之下,王爷束手无策。每日的拖延终究都只是暂时的,而一旦他们回了豫州,就将很难再回来。
介时,皇上驾崩,南宫瑜即位,他们想夺得大权就难上加难。所以,为了在京州城大乱之时他们尚在这里,他们不得不做出一些牺牲。
可是,这个牺牲着实太大了,绕是王爷不曾被其生母养育过,但心中多多少少还是在期待着的。王爷也曾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他成为天下之主,就必然要让那些曾经瞧不起他的一个个跪在他面前求饶。甚至,他还会将湘雅追封,到那时候,就没有一个人再敢说他们的不是……
夏夜的风犹自有些热,南宫瑜在挥舞长剑之时,额上乃至背上都出了汗。他每挥出一剑,似乎都充满了无尽的恨意和悔意。
他恨这个世界的不公,更悔自己的所作所为。阿全拽着剑柄,眼看着王爷的情绪越来越不受控,便有些担心了起来。王爷原先一直都很好,只这一年,却是莫名其妙的病了。这病,还不是一种寻常的病。王爷变得易怒,容易发狂,每每发作的时候都需要药物来维持。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偏偏吃完那药之后,王爷还会有短暂的神志不清。
“王爷。”阿*全在担忧害怕之下,终究还是唤出了声。南宫翎眸色一历,继而只听手中的长剑“咻”的一声飞了出去。
月色之下,寒光闪过,剑直至的穿过花丛之中,继而插在了树枝之上。
“啊——”一声惊恐的叫声随着树上片片落叶飞落之时,划破了整个夜空。
“是谁?!”南宫翎瞪向了声音传过来的位置,眸光里划过了一丝危险的气息。阿全顿时警惕起来,随时准备保护南宫翎。
“是,是奴婢……”一个害怕而不安的声音传了过来,继而,一个娇小的声音从花坛处小心翼翼的爬了出来。不多会儿,人就已经哆哆嗦嗦的来到了南宫翎的面前。
“王,王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说话时夹带着哭腔,一副好似要哭出来的模样似的。南宫翎垂眸看她,只见着俯首跪在她面前的,是一个娇小而瘦弱的小姑娘,因着被吓到,她现在浑身颤抖着,似乎被吓得厉害。
“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奴婢染儿,是,是王妃新买进来的宫女,今日奴婢误闯此处,丢了帕子,便偷偷的回来寻。不曾想,王爷……王爷也在此处。”说完,她哆哆嗦嗦的呈上了一条脏兮兮的手帕,在此期间,不曾,敢抬头看南宫翎一眼。
借着月光,南宫翎看到那小手帕上嗅着丑陋的花朵,像是自己做的一般。而在那手帕上面,更是沾满了泥土。
大晚上的,竟是为了这么一条破手帕费尽心思?南宫翎皱起眉头,冷冷看着她。
“这手帕,是奴婢的娘亲留下的,是奴婢唯一的念想……”
听罢,南宫翎怔了一下。
原来,这手帕竟是她母亲的遗物?许是因为湘雅的缘故,南宫翎的心中陡然有了一种感同身受的感觉。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收着吧。”
“多谢王爷。”她吸了一下鼻子,而后感恩戴德的磕了一个头。随后,她急急忙忙的扫了扫手帕上的泥土,待扫的较为干净事,她将手帕小心翼翼而又郑重的收到了怀里。
如此模样,让南宫翎横生了些微的好感。“好了,起来说话吧。”
话音落下,染儿从地上缓缓爬了起来。这期间,她始终低垂着头,直至起身以后,她还后退了一步,与南宫翎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将自己的半个身子隐在了黑暗之中。
原本南宫翎是不会对一个丫鬟有多大的兴趣的,可她这不经意的一个动作,让南宫翎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怎么,本王就这么的让人害怕?”
“不,不是。”因着他的一句话,她吓得连连摇头。而那两只手放在腹前,不安的扳扯着手指头。那模样,明显是害怕极了。
原本就心情有些糟糕的南宫翎因着她这样子,觉得心情越发的糟糕透了。
“不害怕就抬起头来说话!”换做平时,南宫翎是不会与一个丫鬟计较这么多,更不会与她说这么多的话。今日,是个意外。
染儿咬了咬唇瓣,惶惶恐恐,犹犹豫豫的有一会儿后,方缓缓抬起头来。南宫翎面色不耐,盯着她的时候,险些有了想杀人的冲动。
好一会儿,染儿才将头完全抬了起来。月色之下,她被阴影遮住了一半的容貌,让南宫翎看的并不甚真切。然,恍惚之间,他觉得眼前的人像极了她。
于是,南宫翎忍不住往前了一步,染儿吓了一跳,也跟着后退了一步。
“别动!”他不耐烦的吩咐着,染儿身子哆嗦了一下,僵在原地,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