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苏瑾的话以为,安宁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愤怒。好一会儿,安宁都无法平静下来。
“十嫂,你今日过来,可是查到什么眉目了?”
苏瑾摇了摇头。这个时候,她并不打算告诉安宁实情。只因,以她的性格,若是知道了真相,必定会按捺不住。所以,苏瑾在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先稳住安宁,而非告诉她实情。
她抬手,宽慰道,“虽然我和你十哥目前暂时没有查到什么,但是,当务之急我们唯有希望父皇早日康复起来。至于背后的凶手,相信假以时日定会水落石出。”
“可是……”
“安宁,”苏瑾知安宁想要说什么,是以,她适时的打断了她的话继续道,“越是在这个时候,就越要沉得住气。否则的话,还没找出背后的主谋人,你自己怕是都要气坏了身子。”
听罢,安宁轻咬了一下嘴唇,依旧有些不甘心和愤怒。而今,父皇就躺在床上,现在的情况究竟如何她也不知道,只能这么干等着。如果说先前她并不知道父皇的病是认为原因也就罢了,至少她不会像现在一般,愤怒的恨不得抓住那个人将他大卸八块。可是她都已经知道了,要她如何能忍着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半饷,她问,“十嫂,这件事,你和十哥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
苏瑾蹙了蹙眉头,道,“原本还不确定,直到我给父皇瞧病之后,父皇的病情就急剧恶化,而且,在此之后,还将一切都罪责推到我和你十哥身上。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和巧合,实在让人不得不怀疑。”
安宁哼了一声,猛的拍了一下桌子,气道,“当时我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些。这些日子里,还傻乎乎的生十哥和六哥的气,认为他们没有在为父皇着想。现在看来,我当真是笨的厉害。”说完,安宁还猛的敲了几下自己的脑门,脸上写满了自责。
苏瑾抓住她的手道,“这件事怪不得你,从父皇的脉象看,只是普通的咳疾,后来恶化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这一件件的巧合都是经过精心的安排,我和你十哥都没防住又怎能怪在你头上。”
“十嫂……”安宁眼眶湿热,忽然间心口有些难受,“你说,那个赵御医真的行吗?就算他真的猜到父皇的病情是人为的,可是,以他的医术当真信得过吗?”
“这事,你无需担心。就算他不行,这不是还有你十嫂在吗?”
话音落下,安宁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眼泪顿时就掉落了下来。她咬着唇,一下子就抱住了苏瑾。
“这件事就拜托十嫂了,”安宁一边哭着一边说道,“自从父皇病重以后,我每天都在担心害怕,你知道,父皇的身子越来越不好了,就算他之前想把我送到罗元国,我怨过气过,但是我真的不希望父皇出事。我……我的心里只要想到父皇会出事,我就害怕……”
苏瑾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心口间随着安宁的哭声隐隐的有些疼了起来。这种痛,苏瑾是最明白不过了。活过一世的她,在阿爹犹自陪伴自己身侧的时候,苏瑾就一直很是忐忑前世的事情会再一次重演。
后来,夏荷被南宫瑜悄无声息的处理掉,她的心在稍稍放下来一段时间之后,就听到了阿爹去世的噩耗。
那种感觉,苏瑾至今都还记得。就好像天都快要崩塌了一样,让她整个世界变得晦暗而毫无颜色。以至于在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她看不到身边人的悲伤,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久久不能自拔。
苏瑾无法想象,若是阿爹不在以后,南宫瑜也离她而去,那她又该如何自处?
也许,她连活下去的勇气都会没有,更别谈什么找南宫翎复仇吧?
至于苏婉月,当真是她又爱又恨的一个亲人,苏瑾看到她,有时候恨不得她消失,但有时候,心里却又莫名的在顾念着所谓的姐妹之情。矛盾中的可笑,只得让苏瑾想出了另一个下下策。
那就是,让苏婉月不再像一个正常人……
……
安宁在苏瑾的怀中哭了许久,苏瑾不知该用什么样的话去安慰她,只得默默陪着。直至安宁哭的累了,最后趴在她肩头睡着了以后,苏瑾方吩咐着嫣儿带着安宁去休息。
蓦儿,出了樱花殿之后,苏瑾长舒了一口气,却犹自觉得这个皇宫让自己憋闷的难受。
在这个宫墙四立的皇宫里,所有人似乎都在争着一些东西,所有人也都不得自由。苏瑾一世不知道自己在最终看到南宫瑜君临天下之时,自己又该是一副怎样的心情。
或复杂,或激动?也许,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
走下台阶时,春雪道,“太子妃,公主如何了?”
“睡一觉,明日许是就会好很多了。”说着,她微微顿了顿道,“走吧,我们去见一见那知春。”
“是。”春雪应了一声之后,便扶着苏瑾一同缓缓下了台阶。
……
不过,此处苏瑾进宫是借着看安宁的名由而来的,但现在安宁已经见了,而皇上在落霞宫,想要特意找知春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