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翎所说的名医第二天就被带到了璟王府内,因着早有准备,南宫瑜不急不躁,倒也直接将所谓的名医请到了东院。 南宫翎杵在屋内的桌前,左右看了几眼之后,见不见苏瑾的身影,眸色一沉,随后才道,“十弟,这便是我昨日与你说的名医了。” 南宫瑜转眸看去,只见南宫翎口中的名医乃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他的头发已经发白,胡须只垂到了脖颈出,看起来老态龙钟的。而他的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算名贵,只是普通的百姓布依,想来,是一个游历四方的游医。至于是不是名医,便有待考究。 那名医微微弯了个腰,行礼道,“草民窦阔,见过璟王爷。” “免了。”彼时的南宫瑜斜靠在床侧,看着一脸的疲惫。与昨日精神焕发不一样的是,今日的他,看起来脸色还有些微的苍白。南宫翎轻挑了一下眉头,问道,“十弟,我昨日见你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的今日看起来憔悴了许多。” “夜里风凉,昨夜一时没注意,竟是着凉了。”说着,他垂下眼睑,当真是咳嗽了起来。 见状,南宫翎连忙道,“窦神医,还不给本王的十弟瞧瞧” “是。”窦神医急忙从身上拿下药箱,然后快步来到了南宫瑜面前。继而,他跪在床侧,低声道,“王爷,请将手伸出来。” 南宫瑜依言从被窝里伸出了一直手来,窦神医抬起右手,当即就开始诊脉起来。身后,天阳备上一壶茶水,道,“王爷,请慢用。” 南宫翎晲了一眼,随后便坐了下来。当初下血蛊的时候,他知南宫瑜一时半会的还不会死,但经过一次中毒事件之后,南宫瑜频频称病,对外直言自己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南宫裕丰深得圣宠,又时刻来璟王府走动,他就不得不怀疑南宫瑜是在伺机而动,就等着时机成熟,重新回到朝堂上。 况且,那段时间南宫瑜究竟是不是中毒了,他也很是怀疑。他去查过右丞相及南宫羽。右丞相因着南宫羽的事情,最近已经气得几次差点晕过去。听闻,南宫羽被废除太子之位之后,整日里消沉不已,最后更是变本加厉,流连于更色蝴蝶之中,不能自拔。如此,南宫羽的嫌疑便可以暂且排除了。 既如此,不是他下毒,南宫羽也有可能未动手,那所谓中毒,亦不知真假。而父皇本就此大查彻查,后又因为南宫瑜间接拒绝了赐婚,结果事情便不了了之了 良久,窦神医才慢慢缩回了手。南宫翎抬了抬眼皮,问道,“怎么样了,窦神医” 窦神医拧起眉头,思虑了半天道,“王爷脉象不稳,体内似乎一股东西在不断冲击着王爷的身子,所以导致王爷现在的身子有些虚寒。加之王爷受了风寒,身子便” “虚寒”南宫翎晲了一眼窦神医,问道。 “是。”窦神医应了一声,随后看着南宫瑜道,“听九王爷说,璟王爷先前还被人下了血蛊,不知王爷可否将衣袖掀开来,让草民瞧上一眼。” 话说到此处,南宫翎也不由坐正了身子,看向了南宫瑜。须臾,只见南宫瑜低低一笑,说道,“也好,如此就劳烦窦神医了。”说着,南宫瑜二话不说,直接将上半身的衣服脱了下来。而随着他衣服脱落之后,南宫翎看到他身上的一条红线,已经手腕处交错这脖颈还有右手一只蔓延到了肚脐那里。那样子,看着着实令人触目惊心。 南宫翎初初见到,也没想到这血蛊竟然会蔓延的这么快。窦神医都吸一口气,脸色都变了。 “你这血蛊被人下了多久了” 他盯着南宫瑜,不愿错过他任何一丝一毫的表情。 “也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他低低浅笑,说的有些风轻云淡。 “一个月”窦神医摇头道,“这血蛊草民是听说过的,纵然这血蛊每日里都要吸食一次人血,却不会蔓延的如此快,一个月的时间,怎会” “本王一个月前中毒过。” “敢问王爷,中的是何毒” “蝶恋。” “蝶恋”窦神医看着南宫瑜,眼底里满是疑惑。半饷,他道,“恕草民浅薄,这蝶恋是为何物,草民行医多年,还从未听说过这世间还有这样的毒。” 南宫瑜垂眸,缓缓地重新穿上衣服。“本王中毒之时,只记得只毒来的凶猛。一开始心口处只是跳动的厉害,说起来,那感觉,就像是第一次遇到姑娘那般。再后来,就是剧烈的疼痛。本王府中的医女也不知那毒是为何物,只是在治好本王之后,那依据本王的症状,便随意取了个名字。” “如此说来,却是大家都不知道的一种毒。”窦神医捋着胡须,依旧有些迷惑。这世间会用毒之人并不多,他虽见识不算广泛,但也从未听说过有哪个擅长用毒的人竟是研究出了这样的毒,而且,这江湖中,竟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彼时,南宫瑜的衣服已经穿戴好,他重新靠在床侧,继续道,“本王府中的那医女先前便说过,那毒来势凶猛,这才导致本王现在这样一幅状况。” 窦神医连连点头,说道,“若是这样说的话,倒也是说的通。只是,一个从未见过的毒,却能让那姑娘解了,草民甚是好奇,那位姑娘的医术究竟如何了。” 南宫翎端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随即便笑了起来,“窦神医有所不知,本王十弟府中的这位医女乃是当初赫赫有名的何坤的徒弟。” 话音一落,窦神医顿时一副了然的模样,接而连连道,“难怪,难怪” “说起来,今日怎的不见苏姑娘,十弟莫不是见我们来了,所以这才将人故意藏了起来吧” 南宫瑜眸色暗沉,嘴角边划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