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恰好看到这一幕,就笑了,走上去将珠子拿下来塞到她的手里,“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喏,拿着。”
君卿若爱不释手地摸着,眼睛里都闪着小星星,仿若神魂颠倒般迷醉道,“真漂亮这珠子哪儿来的啊,得是多少年才能有这么大的珠子啊。”
临渊耸了耸肩膀,“不知道啊。”他朝这陈列架上抬了抬下巴,“这架子上的东西都是战利品里我觉得比较有纪念意义的,所以才留下来了。”
他指了指那些妖兽头骨,“这些,都是兽泽将领们的妖兽,被我宰了,妖丹倒是都用掉了,于是就把头骨收藏了。”
他指了指君卿若手里的大珠子,“这个,则是当初兽泽一个部族的王子,被我宰了,他的盔冠上,就嵌着这珠子。”
看来这些收藏品都有着经年累月的血债啊。
君临已经兴致勃勃地去拿陈列架边挂着的一柄长弓,那弓很大,竖起来比君临还高,而且弓胎非常沉重,两头还带着角刃。
“哎”君临似是没想到这弓会这么重,低呼了一声。
君卿若刚想伸手去接,就见小家伙绷着小脸蓄了力,扶稳了长弓。
这才高高兴兴看向临渊,“爹爹,这个呢这个呢?这弓好大啊,我什么时候才能用这么大的弓啊”
“那得要等你长大长高才行。”临渊轻轻在儿子头上揉了揉,就接过了长弓,目光深沉了些,眼底里藏着几不可见的哀伤。
君卿若看着他,伸手摸了摸他手中那柄长弓,弓胎沉重质地精良,镌刻着繁复的纹路,弓弦很粗,一看就不是寻常臂力能拉开的。
临渊低低说了句,“流萤就是死在这把弓下的。重箭击穿了他的胸膛,角刃割破了他的腹部”
后来虽然临渊给他报了仇,这凶器成了临渊的战利品,但流萤却已经不再是个鲜活的人了。
君卿若握住临渊的手,从他手里接过了长弓,挂回了原位。
她并没说话,只是伸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临渊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来,情绪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君卿若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因为她知道,临渊善战但不好战。战争总是要死人的,而战争似乎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君卿若说道,“看不出来你在军营里的营房,还挺有生活气息的嘛?”
“我毕竟在这里生活好几年呢。”临渊握住君卿若的手,“真要说起来,这里才算是我在北冥的家。”
他垂眸看着君卿若的眼睛,“如何,若若,还满意么?”
君卿若一笑,“还没参观完呢,没法评价。”
临渊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拉着她上了三楼去。
三楼毋庸置疑的,是他的寝房,一张虽然比不上国师府的大床,但对军营生活而言,已经算得上是宽敞的床了。
旁边立着个木头的架子,架子上是一整套的铠甲。
黑色的铠甲,深沉厚重,透着凛冽肃杀的气息。
也不知道铠甲的主人,曾经穿着这一身,在战场上浴过多少鲜血
而另一边靠窗的地方,则是个茶桌,上头摆着个棋盘。
“看不出来大帅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君卿若笑道,这话她早就想说了,先前在二楼书房,看到临渊书桌上那些出自他手的字和画,君卿若就挺想说了。
这厮可真是个厉害的吧,硬生生的把军旅生涯过出了贵族的优雅感来了。
“苦中作乐嘛。”临渊答了一句。
一家三口参观完了临渊当初的,嗯单身公寓。
也就下楼准备去赴宴了。
今日这大宴,主要也是为了庆贺临渊归来,他当然是得到场与将士们同欢的。
君卿若想着将士们先前看她时犹如看救世主一般的眼神,她深以为然地说道,“临哥,我觉得等会宴上我把我的好酒拿出来,将士们应该会对我死心塌地了。”
临渊侧目看她,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就说道,“绝对。”
君卿若的确有不少好酒,全是从父王的酒窖里顺走的。
也是她要让父王养身,索性就直接禁了父王的酒,暗搓搓的把摄政王府酒窖里的酒全给顺走了。
搞得摄政王的厨子要做酒焖肉的时候,想找点陈年好酒来做让味道更好些,都毫无办法。
君卿若还没见识过北冥的宴会,主要是她觉得海盗窝子里的那几顿,不能称之为宴会,一点都不正式,主要是那些人不正经。
所以君卿若对这雷冥军的宴会还是很有几分期待的。
天色已经全暗了。
校场里弥散着食物的香味,烤肉的香味,还有浓郁的酒香。
宴会就设在这里。熙熙攘攘的全是人,这都还没算人齐,军营各处的校场都坐满了。
他们这一处校场围宴的多半都是军官和将领们。
上座是给临渊和君卿若君临准备的。
往下就是怀风掠风疾风以及雷冥五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