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不是看到陈栀子还活着,这喜悦实在是太巨大了的话,南宫瑾都快要兜不住自己的教养,想要对君卿若咆哮一番了。
这个女人做事情还真是……!
但眼下南宫瑾根本顾不了这么多,他努力撑着身体从圈椅里站起来,猛地就朝着陈栀子的方向扑了过去。
将她搂进了怀里,都不敢太用力,一来是因为也没有力气了,二来则是,南宫瑾闻到了她身上的血腥味道。
再看着她缠着那么多绷带,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遍体鳞伤的,这女人把受伤都看成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的事情似的。
“栀子……”南宫瑾只叫了她一声,就说不出话来了。
陈栀子眸子里闪烁着莹润的泪光,但她动不了,说不了话。
只能求饶般地看着君卿若,君卿若轻轻叹了一口气,抬手隔空就撤了在栀子身上施的针。
陈栀子这才喘了口气,仿若浑身都松了似的。
她艰难吞咽了一口,找回了言语功能,但声音依旧有着微微的哑,而且带上了浅浅的鼻音。
陈栀子哑声道,“你说的,是真的?”
南宫瑾听到她的声音,陡然浑身一震,握着陈栀子的肩膀垂眸看着她,“我又什么时候骗过你?”
这话倒也不假,南宫瑾向来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是不屑于用谎言当说辞的。
要么就干脆不说,但凡出口的,必然是真的。
“那还好……我还活着。”陈栀子轻轻说了句,努力地抬起手来,紧紧地握住了南宫瑾的手,“要是真死了,虽说解脱,却也再听不到这些我想听的话。”
南宫瑾叹道,“谢天谢地。”
这恐怕,是陈栀子这辈子唯一的一次任性了吧。
只不过任性过后,得偿所愿了,也就会开始担心任性所造成的后果。
陈栀子有些惆怅,“死讯都传出去了,眼下死而复生……事情好像有些棘手了啊。”
她一个头两个大。
但南宫瑾对此却不以为意的样子,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其他的,能有什么棘手的。
君卿若则是更淡定了,“就说我妙手回春呗,把我吹得更神乎其神一点儿好了,之前的死讯,就说是我认为已经救不活你了。后来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什么的……”
君卿若当然是很淡定的,毕竟,人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儿,谁能去归咎怎么又活了?
更何况,有南宫瑾在呢。
于是君卿若说着就指了指他,“你办。这事儿办妥了,最好不要让我出面了,我现在和你们南宫家要是再扯上些什么……”
君卿若不由自主想到了自家那个大醋缸子,连对她哥哥都能记这么久,又何况是南宫。
南宫瑾听了这话,倒也没什么多话,点头道,“放心,我解决。”
南宫瑾的解决办法也是很简单粗暴的,急旨一封回皇城。
压根就没打算解释什么,直接就是一封赏书。
人都还在镇北军呢,圣旨上已经御笔亲封,陈栀子原本是南越定远侯,镇北大将军来着。
可以说是南越历史上第一位女侯爵了,但因为是女承父业,因为陈家就只有陈栀子一人了,如果她不接着,也就没人能接老陈家的爵位了。
但所有人都觉得,陈栀子这辈子就是侯爵到头了。
因为一个女侯爵已经是开天荒了。
谁也没想到,居然还能有升!
圣旨里,陈栀子的军权被收回了,倒是并未让她从镇北大将军变成镇北大元帅之类的。
南宫瑾是真被搞怕了,再不敢让栀子上战场了。
所以军权拿走之后,自然得给南越忠勇之家仅剩的这一点血脉,一些补偿。
陈栀子成了……
“南越忠勇公?!”君卿若很是惊讶,看向栀子,“你成女公爵了?”
陈栀子轻轻点了点头,“他是这个意思,兵……是不打算让我带了,但在其他方面要给我荣光。”
“南越史上有过女公爵么?”君卿若问道。
陈栀子摇了摇头,“没有。”
君卿若啧啧了两声,笑道,“南宫真是开窍了。”
陈栀子原本还没什么,被君卿若这一笑,笑得很是不好意思了。
君卿若问道,“不说这个,反正这些爵位啊赏赐什么的,你也是从来不在意的。以前你侯府那么好,一年你也回去不了几次的。我问你,他打算什么时候娶你呢?”
然后君卿若就清楚看见这流血不流泪的姑娘,巾帼不让须眉的,那一张脸上顿时泛起了红晕。
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不……不是说……不是说等春暖花开的时候么……”
君卿若啧啧了两声,“你羞什么呀。脸红成这样。”她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这离花开还有些日子呢,看来南宫这家伙是打算好好准备一番啊。”
想来是不会在这事儿上亏待栀子的,想到这里,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