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静静看着她,那样的眼神,让君卿若心都快化了,他像是不解,于是目光看在她眼里就透出几分萌萌的感觉。
“他……不怕我会死啊。”临渊说道,“事实上,羡鱼他一直觉得,总有一天我和他中间,要死一个。”
君卿若看向他,“那也得看是死在谁手里。”
临渊听了她这话,点了点头,“也是,在他眼里,我的命是他早就预定了的。”
“他倒是想得美!”君卿若撇唇道,“我男人的性命,他凭什么预定?”
临渊唇角弯出温柔的线条,“夫人太厉害了,为夫感佩不已……”
君卿若眉梢一挑,洋洋得意道,“可不是么。我才不怕他呢。”
临渊想了想,轻道,“我长这么大,也没有对他这样说过话。他是我兄长,北冥很讲究长幼有序……所以哪怕道不同,我对他一直也是不失礼的。”
“教养和礼貌这种东西,也得看是对谁。”君卿若对任何事情素来很有自己的一套理解,“要是有人无端端就揍我的朋友,就算是长辈,我也得好好说道说道,他自己嘴皮子不够我利索,怪我咯?”
临渊低低笑了起来,“谁能嘴皮子有你利索呢?”
君卿若捏了捏他修长的手指,“我夫君就是太乖了啊,人都要惦记你的性命了,你还惦记着长幼有序呢?”
“你对君燚不是也很礼貌么?”临渊问道。
君卿若马上说道,“那能一样么?燚哥哥又不惦记我的性命!”
临渊撇着嘴咕哝道,“他也不是没惦记过你。”
合着这一茬是扎根在他心里了,眼下君燚都已经被他的妖兽古笛收了,这一茬也依旧从没过去过。
……
另一头,远在遥遥北冥之地。
坐在石座上的男人,白衣白发,眉眼犹如水墨画一般浓淡相宜。宛若谪仙一般的男人,此刻表情很复杂,似有愠怒,又似有兴致,目光微微闪动着,让人捉摸不透。
“还打吗?不打的话……”怀风靠坐在墙边,修长的腿曲着,坐成个懒散的姿态,衣衫上有破损,破损处的料子大多已经被血液染红。
头发里大概有伤,发际线流下来到额头的血迹已经干涸成深暗的血块。
唇角也有干涸的血迹,怀风啐了一口血沫子,看向了座上的男人,“不打的话,我可就走了啊……”
羡鱼并未说话,只一双清澈剔透的眸子,朝着怀风转了过来,看着他。
怀风其实……是有些怵他的。
没办法,从小到大的事儿。怀风与临渊自幼相识,自然而然的,也就认识羡鱼。
小时候还和临渊一起,受到了羡鱼的照顾,小时候其实还跟着临渊一起叫羡鱼为……哥哥。
北冥本就讲究一个长幼有序,尊卑有别。
而羡鱼又是那种早熟的性子,小时候就已经开始显露出成熟稳重的姿态。
如若不是后来交恶,真要说起来。
这个人的形象在怀风眼里,一直是很高大的,威严的不受侵犯的。
而且这个人,仿佛有一种魔力,就是那种,不管他之前怎么教训你了,只要他露个笑脸,就会让人觉得……并没那么讨厌。
怀风觉得这还真不是自己贱……因为羡鱼身旁的其他人,也都有这样的感觉。
小时候怀风调皮,带着临渊胡闹。
然后两人一起被羡鱼教训惩罚,罚完之后,脸上眼泪还没干呢。
羡鱼瞧着他们,轻叹一口,招招手对他们说,好了别哭了,哥哥不凶你们了,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吧。
他们俩就抹了眼泪破涕为笑地迎上去……
所以此刻羡鱼朝怀风看了过来,怀风就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就看到那谪仙般的男人,素白的指从袖子里探了出来,朝怀风指了指。
指尖的灵光只一晃过,怀风身上的伤就顿时不疼了。
怀风苦了脸,无奈道,“哥你别闹……”
但却看到他的唇角轻轻弯了起来,眉眼有着柔和的线条,剔透的眸子里目光似暖非暖的。
声音微沉又馥郁,淡声道,“怀风你过来。”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怀风苦道。
羡鱼说道,“我又不会教训你了,你怕什么。坐过来。”
他手腕一抬,一旁一张椅子就被隔空扯到了面前,“坐这儿来。”
怀风轻叹一口,走上去坐下,“要么你还是教训我吧。”
羡鱼漂亮的眼眸静静地看着他,“我不能啊。你也听到了,小临的那个媳妇,凶得很。”
他的嘴唇抿了抿,唇角有着些许往下耷拉的弧度,瞧起来表情竟是有些委屈似的。
“小临都没凶过我……”羡鱼低低说了句。
怀风依旧是叹息不止,而后轻轻点了点头,“她是凶得很。”
羡鱼的眼睛亮了亮,似是闪过了兴致盎然的神色,他拿出一方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