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风猛如虎。 分明能够简明扼要说明的情况和事情,在怀风嘴里总是能够被各种言辞修饰润色一番,然后变得冗长又啰嗦。 让人听完之后还得在脑子里捋一遍,把那些无关紧要的修饰和润色剥掉,理出事情的主线和本质来。 简直多此一举,但怀风乐此不疲。 以至于就让人很心累了。 不止七星和赤霄,屋子里坐着的另外两人,虽是面色沉稳淡定,此刻想到怀风,也都不由自主露出了满脸的无奈来。 他们是雷冥五将的另外两人,湛卢和纯钧。今天早上才风尘仆仆抵达皇都。 湛卢是个面容温朗的男人,看上去和临渊年岁相仿,身材高挑清瘦,却不显孱弱,配上那张温俊清秀的脸,让人看着就难以想象他会是雷冥五将之一。 因为他看上去就温和清隽,文质彬彬,不像个武将,倒像个清风雅致的读书人。 纯钧是个浓眉大眼唇红齿白的青年,是那种很典型的好看,虽不说让人觉得完美得惊艳,但是一张老少咸宜的脸,放在任何人的审美里,都是好看的。 大抵是北冥人的血统的确不一样,又或者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临渊身边倒是没有什么长得难看的歪瓜裂枣,个个容貌那都是没得挑的。 纯钧唇角紧抿了片刻,才有些闷闷不乐地说道,“怀风拉着我们絮絮叨叨了一个多时辰,但其实有用的消息,总结起来不用一刻钟就能说完……” 七星早已经是一副恍惚的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什么的状态了。 听了纯钧这话之后,七星哆嗦了一下,艰难回过神来,“中元这些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解决的,尊上,您不打算回去了么?” 临渊闻言不语,目光幽深的沉默了几秒,才说道,“就算要回去,也不会是现在。” 赤霄也收敛了毛躁,不得不说,虽然在临渊面前不收敛的时候,他撒泼耍赖好像什么都能来,但认真起来,还是能对得起雷冥五将的名头的。 赤霄声音沉稳,一针见血地指了出来,“尊上是认为,这中元的元老会,与北冥的联盟有牵扯吧?否则这元老会麾下的情报机构,怎么可能将尊上曾经身中伐灵咒印的事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就算在北冥,这事儿都不是什么人尽皆知的。 而且赤霄一直有些耿耿于怀的是,“中元长老殿的那个祈言……是炎族人吧?” 临渊并未否定这话,因为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赤霄继续道,“红瞳红发……基本上是炎族人没跑的,虽说不知道他是怎么从炎族天缺的自伤灵力中活下来的,但他红瞳红发容貌不老,想必是找到了抑制炎族人天缺的办法。” 炎族人的天生缺陷,就是那一身难以控制极为狂暴的会自伤的灵力。 赤霄抓了抓自己一头乱糟糟的头发,眉头紧皱。 他的头发黑里透着暗红,若是灵力爆发的时候,发色里的暗红就更加明显。 因为赤霄的祖上就有着炎族的血统,只不过到了他身上,这血脉之力已经很稀薄,纵使如此,赤霄的灵力都极为狂暴。 如若不是临渊把他给挑出来了加以教导,恐怕他早就已经和炎族人的宿命一样,被那狂暴的灵力所控制,变得疯狂。早早殇折了也说不定。 所以赤霄是雷冥五将里唯一一个专精武道的,也是唯一一个和临渊学了破天剑道的。 破天剑道所需要的就是这种一往无前的狂暴灵力。 所以姬凉夜也是因为半成魔了之后灵力狂暴,临渊才觉得他合适修习破天剑道,从而教导的。 如果说雷冥五将里,承影专精医道,是他们五人中的盾的话,赤霄就是那柄无坚不摧的剑。 “可我还从来没听过,炎族人能活那么久,那人若是红瞳红发那么明显,血统一定很纯……没理由会活那么久的。”赤霄喃喃道,百思不得其解。 临渊抿唇片刻,说道,“若是有一尊器灵的灵力一直加持着,保驾护航着,也不是没有可能。” 赤霄没说话,但眼神不难看出,对临渊这个说法也是认同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湛卢,此刻低低说道,“如若真是这样,那一时半会儿怕是真的没法回去。” 临渊长长呼了一口气,他心里有一个可怕的猜想,自从他从谢昭天口中得知了更多关于元老会的事情,以及元老会对他的消息仿佛无所不知般之后。 临渊心里就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想,只是目前,他还找不到任何依据来证明他这个猜想属实,所以临渊没和任何人说过这个猜想。 就连君卿若,他都没说过。 临渊转了话锋,问道:“北冥情况如何?” 他近七年没回去了,为了保密自己的行踪,甚至不曾去打探北冥那边的消息。 原本是为了保密行踪,以及他当年修为受损需要时间休养。 但眼下看来,既然元老会对他的消息知道得如此详尽,恐怕一直以来他想保密行踪也不过就是一厢情愿罢了。 到头来也就只得了这段得以喘息的休养时间罢了。 湛卢答,“尊上离开之后,北冥倒也还算太平,就算有些什么小动乱,倒也没人敢动到白帝族和雷冥军的头上。兽泽在那场大战中元气大伤,于是蛰伏许久倒也一直并未卷土重来,一直到最近才依稀听闻他们有些蠢蠢欲动的。” 也差不多到了兽泽人蠢蠢欲动的时候了,距离那场延绵了十年的北冥与兽泽的战争,已经过去了十二年了。 十二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恢复元气,而北冥和兽泽的战争,已经打了几代人了。那战场上尸山血海的仇,是不可能被稀释的。 所以总会有卷土重来的一天。 “联盟那些老鬼当然还是希望尊上出马的,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