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虽然对临渊的父亲了解不多,但就从临渊提及他父亲的这些只言片语里。 所得知到的他父亲对他的教育方式里,君卿若就不难看出,临渊说得并没有错。 的确是典型的利己主义者。自己的利益,以及自己所属集体的利益高于一切,甚至在某些情况下,自己所属集体的利益都能放弃不要。 这种人通常极端自我,‘感情用事’这个词,基本是很难出现在他们身上的。 平博聪无疑是这样的人,从他把君卿若当成元老会的财富,就不难看出来了。 而君卿若想到临渊的父亲对他的那些教育…… “唉,还真是差不了多少。” 君卿若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她倒不是因为母亲的事情不能向临渊父亲求助而感到失望,她就是心疼自己的男人。 “找这样的人帮忙,不付出代价肯定是不行的。”君卿若说道。 临渊点头,“嗯,所以没有必要的时候,我不想求助于他,岳母的身份敏感,本来就容易惹火烧身。我母亲是丹灵,哪怕有我父亲保驾护航,在以前,也没少因这敏感的身份带来麻烦和危险。” 阿九器灵的身份,当然也是受人觊觎的。 一个中元大陆的元老会能够不择手段的囚禁她二十余年,在北冥,比元老会丧心病狂的,多了去了。 “还是咱们自己努力吧,我娘说得没错,徐徐图之。”君卿若脑袋埋进临渊的胸膛,不由自主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算着日子,上次青霜殿那四人说他们长老团要亲自来烛龙宫。 应该也快到了,只不过君卿若这两日一直忙着照料临渊,无暇顾及其他,倒也没多问。 而且大家也都谅解,所以也没人拿什么事情来烦她。 但临渊毕竟体魄强健修为高绝,昏迷的时候是一副样子,醒来之后是另一副样子。 尽管他很想多享受若若的照顾,但却看不了若若那带着自责愧疚的担忧眼神,于是恢复速度快得令人发指。 两天下来,感觉就已经恢复了个七七八八,虽说看上去比起往日依旧略显消瘦,但也就仅限于此了。 整个人的精气神摆在那里,就随意站着,就仿佛是一柄利器一柄无坚不摧的枪戟。 于是这天午膳过后,夫妻俩美美地睡了个午觉醒来,姬凉夜就过来了。 看得出来,小伙子情绪有些低迷。 “什么事儿?”君卿若拧了帕子递给临渊擦脸,转眸看向从进门开始就难掩低迷情绪的年轻宫主。 姬凉夜依旧一身暗色长袍,其实不难看出,他气色已经好多了,虽是依旧清瘦,但感觉上和以前那种形销骨立的惊心,不太一样了。 “给治治吧。”姬凉夜指了指自己颊上的伤疤,“之前临渊才刚醒,我也不想来打扰,现在他好得差不多了,给我治治吧。” 君卿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点了点头,“行啊。只不过,你该不会就因为脸上这疤,情绪低落成这样吧?你这疤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至于影响情绪吧?” 姬凉夜没说话,抬眸看了君卿若一眼,目光仿若有些欲言又止的,最终是什么都没说。 君卿若倒也没追问,想着这厮的情绪,多半是和江瞎子有关的。 身体问题她可以解决,感情问题……她眼下可是懒得插手了。要说以前他俩那么虐恋情深又两不相见的,她还能帮着从中劝慰一下调停一下,眼下是真的没什么这方面的兴趣了。 其实就算君卿若真的要问,姬凉夜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瞎子分明是没什么变化的,依旧是那么好,但就从临渊醒的那天开始,姬凉夜不知道自己去校场看热闹的时候…… 瞎子究竟怎么了,但那天他回去之后就能够感觉到,瞎子好像不太对劲。 分明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感觉上,就是不太一样了。 依旧是很沉默内敛,也依旧对他很温柔。 但就是不太一样了,姬凉夜能感觉得出来。 “师父,你有空的话,去找雅儒聊聊吧,他性子沉闷,对不认识的人本来就不擅开口。我不想他不开心。” 姬凉夜低低说了句。 君卿若正拎着一排金针指着他的脸呢,听到这话就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别说话先,别动。” 姬凉夜闭了嘴,但一双勾魂眼就那么会说话似的,盯着她。 君卿若一边给他颊上的疤涂上药,一边用玄医道的灵力通过金针刺激他的修复功能。 被这眼神盯得老不自在,她无奈说道,“行行行,我会去找他聊聊的,怎么?瞎子不开心?怎么就不开心了?我看他一看到你就高兴得什么似的,该不会是你做什么惹他生气了?” 姬凉夜嘴唇动了动刚想说话,君卿若一把又拍在他脸上,“别动,别说话,治着呢。” 姬凉夜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说既然不让我说话你一口气儿问这么多问题做什么? 但好歹是忍下了。 直到君卿若结束了对他的诊治。 “还要再治疗几次,才能完全去除。”君卿若看了一眼他颊上已经颜色淡了些的疤痕。 以前是殷红似血的颜色,眼下看起来,更像是桃红色,依旧绮丽。 不得不说,真不知道这妖姬究竟是怎么长的,这道疤在他脸上,就是不让人觉得狰狞,反倒让人觉得漂亮。 临渊坐在后头的椅子,姿态闲适优雅,双腿轻轻交叠着,一直眯眼看着君卿若给姬凉夜治伤。 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目光深邃。 看到君卿若结束了治疗,临渊才淡淡问了一句,“凉夜,你是不是急于求成,让英灵过分抑制你的煞气了?” 只一句话就正中红心。 姬凉夜转眸看向他,点了点头。 “那天我醒来见到你的时候,就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