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卿若的确没有动用毒药和任何武器。 没错,是任何武器。 她就那么赤手空拳的对付他们四人,像是要将‘揍’这个字眼完全贯彻落实。 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很纯粹的,揍他们。 而他们四人就没那么君子了,基本上,能用的都用上了,无论是毒药,阵法还是各种武器。 但,没用。 毒药对她没有任何作用,她甚至还能停动作深吸一口毒雾之后挑唇一笑,随口说出这毒配方里的几味毒材,然后轻蔑地撇撇唇。 阵法对她也没有任何效用,这倒不是因为她有着破天剑道那样狂暴的可以无视任何防御的功法。 只不过是他们的实力所摆出来的阵法,不足以制住她这样实力的对手罢了。 至于武器,陈磊袖子里那刑堂的机括武器发出来的淬毒寸钉。 被她倏然抬手就夹在指尖,漫不经心地随手扔开。 而陨灵鞭棍,后来直接被她缴了械。 然后她像是孩子找到了称心如意的玩具似的,拎着条陨灵鞭棍,幽灵般的游走在他们之间。 想到了就抽上一棍,那陨灵鞭棍对青霜殿门人特有的效果,简直让他们痛不欲生。 陈磊终于忍不住了,他一双通红的眼瞪着君卿若,“你不如杀了我们!” “杀了?那多没意思……” 年轻的女子眸子眯起,虚着眼看着他们。 他们这才发现,这女人的眼睛,可能比他们还要红,淬着很深重的戾气,似是那么久的痛苦和压抑此刻都按捺不住的爆发了出来。 “我以前也想过,不如杀了我算了。但没有,无论是易水寒还是平博聪,都觉得我还有价值可利用,怎么能死呢……” 君卿若浅浅弯唇,笑容嗜血,“所以你们现在也一样,你们还有价值,怎么能死呢?” “我们?价值?”陈磊问道。 君卿若冷笑不语,他们现在的利用价值,就是让她好好撒撒火。 不然她觉得自己是真的快要疯了。 她一直是很清楚冤有头债有主的事情的,也一直清楚这些家伙虽是助纣为虐,但都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但是,君卿若理智不了,冷静不了。 再冷静下去,她自己就要疯了,比起逼疯自己,她只想有个途经,让自己的情绪能得到释放。 因为她还不能崩溃,她怎么能崩溃呢,还有这么多人要依靠她呢。 陆明倒在地上喘着粗气儿,一双眼也是血红的,额上的发际里有个不甚明显的伤口,但可能不浅,因为一直在流血。 殷红的液体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使得他的眼睛一片血红,而且不大睁得开,半眯着眼,鲜血先流进他眼睛里,再从眼睛里流出来,在脸上看上去,就像是一行血泪。 陆明盯着君卿若,“连给人个痛快……都做不到,你也配……自诩为医?!” 这话听起来有些耳熟,君卿若记得自己曾经对天晋御医院的院正就曾经说过这话。 你也配自诩为医? 她那时候一身正气,她说过她不想再杀人了,因为临渊和她说过,她是医者,她只需要救人就好,杀人的事情他来。 可是现在,临渊不醒……临渊没醒。 那个哪怕连业障都愿意为她扛下的男人,没醒……而且她没有任何办法,叫不醒他,也不知道他何时会醒,还会不会醒。 陆明的这一句话,激起了君卿若的这些回忆。 于是她更痛了,眸子里的戾气更深重。 她恶狠狠地瞪着他们四人,然后笑了,“你们想要痛快是吧?好。” 她点了点头,就像是阎王敲响了丧钟似的,一瞬间,她浑身的戾气,都变成了仿若实质的杀气。 “我给你们一个痛快。” 说着,咚一声,手中原本拎着的陨灵鞭棍被她松开,坠落在地。 她手掌一翻一覆,手中就多出了一根五寸长的长针。 君卿若的脚步很轻盈,不疾不徐地朝着他们走近。 每一步都仿佛踩在人的心尖上,她靠近一步,死亡就靠近一步。 他们四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目光里都带着几分解脱之色。 只是很快,他们眼睛里的目光就逐渐变了,略显震惊的神色在他们通红的眼眸里漾开。 君卿若已经拿着自己顺手的长针走到了他们的面前,垂眸看着倒在地上喘粗气儿的陆明。 她冷声说道,“就从你先开始吧,看你好像最痛苦的样子。”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抬手,玄医道的灵力已经灌进了长针里,只需要她轻松的松开手指,这长针就会直截了当的给陆明一个痛快。 毫无痛苦的解脱。 但,就在此时,似是错觉般,君卿若觉得自己好像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不仅如此,还看到了自己身后……仿佛有一道身影。 原本,一道人影出现在自己身后,这应该是让人觉得危险的。 但不知为何,她分明无法从那几双眼睛中看清自己身后那道人影是谁。 但她就是莫名的……很想哭。 恍惚间,一只消瘦而修长的手从后头上来,握住了她拿着长针的手。 然后一条手臂从后头搂住了她的腰。 “若若,够了。” 那是一道怎样沙哑干涩的声音,仿佛被最粗粝的砂纸磋磨过一样,听起来还带着几分虚弱。 但此时此刻撞进君卿若的耳朵里,撞进她心里。 宛若。 让她一瞬间神智仿佛都有些恍惚了。 是做梦吗?是幻觉吗? 还是……真的? 青霜殿那四人依旧难掩眸中震惊,看着她身后的男人,先前他们就是因为看到了他的出现,才目露震惊。 并不是因为他们知道他昏迷的事情,只不过这个男人……和他们上次见到他的时候,差别太大了。 几乎难以想象,那样一个睥睨无双英俊无俦的男人,会变成现在这样虚弱枯